心,一時之間卻也沒有辦法。
郎中孫博柳倒是收拾妥當,跟隨著楚歡的隊伍一同上路,路途之中,時常卻檢查素孃的症狀,時刻向楚歡通知素孃的病情。
喬裝打扮成林公子的林黛兒卻是神神秘秘,知道要啟程,早早就上了馬車,楚歡甚至都沒瞧見她何時上馬車。
北原縣城距離青唐縣並不遠,不過兩日路途,只不過家眷跟在一起,行走起來並不快,楚歡擔心疫情蔓延在即,必須早日向西關道各處實行自己的隔離對策,若是跟著隊伍緩慢而行,少不得要耽擱不少時間,叫過軒轅勝才,令他率領隊伍跟隨家眷慢行,自己卻是帶了三十名近衛軍護衛以及白瞎子等幾名親隨,提前往北原縣城去。
軒轅勝才也知道災情猛於火,楚歡急忙忙要往北原去,自然是有道理。
楚歡抵達北原縣城的時候,是正午之前,他對北原縣城並不陌生,知道北原縣衙在何處,朱凌嶽如今不在北原縣城,他也不知道這邊如今是誰在處理政務,順著長街往縣衙過去,忽聽得前面傳來一陣雜亂之聲,遙望見長街一處,圍了一大群人,心下奇怪,翻身下馬來,牽馬走了過去。
還沒靠近,就聽到“哎喲”“哎喲”的慘叫聲響起,心下更是疑惑,有心想看明白,將馬匹交給白瞎子牽著,自己擠入人群之中,擠到前面,就看見前面有一塊空地,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役正按著一名身著錦衣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被按在地上,一名差役正掄著棍子往那中年人屁股上打下去,那中年人慘叫連連,不遠處,一名身著官袍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端著杯茶,指著那中年人道:“還真以為北原縣沒有了王法,就讓你嚐嚐王法是什麼滋味。”
那中年人在地上被打的衣裳破裂,甚至帶著血跡,只是一聲一聲慘叫,說不出話來,四周百姓指指點點,卻都不敢大聲說話,只敢低聲議論。
楚歡心下奇怪,向身邊一名百姓問道:“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當差的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打人?”
那人看了楚歡一眼,楚歡並無穿官服,一身普通的錦衣,壓低聲音道:“你還不知道呢?被打的是油鋪的林掌櫃,欠了賦稅,今天被官差找上門來了……那是趙經承親自出來找他哩……!”
“賦稅?”楚歡皺起眉頭,正要問話,忽聽到一個聲音大聲道:“不要再打了,王法是王法,卻也不是這般濫用,這樣打下去,都要出人命,我看你們才是無法無天!”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卻見到人群中站出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來,粗布衣裳,看起來有些敦厚,此時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
第九四八章 反賊大人
布衣男子從人群中站出來,所有的目光頓時都向他看過去,便是連杖責那林掌櫃的差役也停了手,扭頭去看布衣男子。
楚歡打量那男子,相貌普普通通,面板微黑,頗有些瘦弱,屬於丟在人群之中也不會被人認出來的普通人,此時這位布衣男子身體微微發顫,不知是緊張還是憤怒,又或者是雖然仗義而出,心裡卻還是有幾分害怕。
“咦,這不是年秀才嗎?”趙經承將手裡的茶杯遞給身邊的差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眯眯道:“怎麼,年秀才這是出來打抱不平?”
“只是出來說一說道理。”布衣男子年秀才盯著趙經承,“且不說他是否真的欠了賦稅,就算真的欠了所謂的賦稅,也沒有當街打人的道理,你們……你們這是要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趙經承哈哈笑道:“讀書人就是讀書人,說話都用詞兒。年秀才,你是讀書人,要講道理,那麼我就和你講講道理。姓林的欠稅大半個月,差役幾次前來討要,他都百般推諉,視王法如無物,這樣的人,難道不該好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王法?你既然讀過書,自然知道亂世用重典這句話,如今這種時候,若不是用重典,如何穩定民心?”
“你……你胡說。”年秀才憤然道:“你們這般做,不但不能穩定民心,反而會盡失民心,讓百姓心中更是惶恐。”
趙經承怪目一翻,冷笑道:“你說什麼?”
“我是說良心話。”年秀才此時身體已經穩了下來,“如今就該輕徭役賦稅,讓各行各業休養生息,你們編制明目,胡亂增稅,這……這就是胡來。”
“胡亂增稅?”趙經承臉色沉下來,“這是上面的意思,正是西北要重建,所以才收取重建稅,難不成西北的重建,全都由朝廷拿銀子出來?你們都是西北百姓,人人都要出力,這出力難道只是用嘴巴喊一喊?”指著皮開肉綻趴在地上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