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深刻,這些許狼狽不影響她的氣質,反而有種嫵媚之美。
李蘅遠看著她手中的匕首嚇了一跳,夢中的驚嚇都忘了大半;“你是何人?怎麼會在我的床上,你要幹什麼?”她攏了攏胸口衣領。
小盈:“……”
她忙將匕首丟到一邊,站好跪下,道:“婢子小盈,聽見娘子呼喊,情急之下,擅闖娘子閨房,請娘子責罰。”
“你說我叫嚷?”李蘅遠目露沉思,聲音低低的。
小盈肯定的點了點頭:“是。”
想起來了,做了個噩夢,夢見有個男的自稱她的夫君,要問她父親寶藏的下落,還要把她送人,如果她不說,就要毀了她的清白。
李蘅遠想的心頭一揪,明明是個噩夢,可是夢裡的每一句話都縈繞在耳邊,每一個片段都那麼清清楚楚,那個熟悉的聲音,那個叫映雪的女子,那個長的白皙斯文的楚郎。
還有那兩個拉著她衣服的畜生……
現在回想起來,還身臨其境般。
李蘅遠深深的打了個寒顫,雙手痛苦的抱著頭:“我不要……”
小盈大急,忙抬起頭:“娘子,您又魘住了?”
清脆的女子聲音將李蘅遠拉回到現實,她四顧看了看,鏨琺琅的棚頂,蜀繡八折屏風,大石國的地毯……
金色陽光從屏風後投射進來,照在棚頂掛著的煙霧般淡藍色帷帳上,像是將藍天搬到了屋裡,正好就在床榻的最上方,投下最夢幻的影子。
奢華舒適,這正是自己的閨房,不是那間小黑屋。
她長舒了一口氣,道:“我這是怎麼了?我覺得頭好疼,好累。”
小盈道:“奴婢聽聞娘子受傷了,四日沒醒,大夫又說您沒有大礙,但不知為何不醒,大家正商量要請道士來家裡,給您收魂呢。”
“四日沒醒?”李蘅遠摸著後腦勺的傷,眉尖微蹙,雙手支在榻上想了想,啊,春天園子裡的花都開了,她去散步,坐在假山上休息,突然就載下去,那是因為,背後有人推她。
她心怦怦跳,剛剛醒,怎麼什麼事都模模糊糊的?
李蘅遠抬頭看了看:“對了,你說你是聽說,我沒見過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盈盈盈一笑道:“婢子是茶水房伺候的小婢,娘子從前沒見過婢子。”
小婢是院子裡的等級低的婢女,她身邊有兩個大婢,四個二等婢女,平時都用不過來,其他掌管衣食住行的小婢有多少,根本就數不清。
茶房就在正房左側,一個小耳房,是離正房最近的屋子。
李蘅遠看這小盈有十分姿色,笑起來一點也不怯懦小氣,見之可親。
她淡笑道:“你應該叫大盈。”
小盈忙叩首:“謝娘子賜名。”
李蘅遠噗嗤一笑道:“我是逗你玩呢,沒有要給你改名字的意思。”
小盈抬起臉,笑容嬌俏。
李蘅遠道:“你倒是個伶俐的,怎麼會到茶房去呢?其他人呢?”
李蘅遠是柱國公李玉山的掌上明珠。
柱國公李玉山,御史中丞、平盧節度使,范陽節度,河北採訪、平盧軍等使……他的官銜有一大堆,是國之重臣,統領北方三郡。
李蘅遠自幼喪母,李玉山怕家人不能善待李蘅遠,所以親自帶養在身邊,但他要行軍打仗,在李蘅遠五歲的時候,不得已把李蘅遠送回到上京老家。
可是依然怕家人不能善待李蘅遠,所以直接給李蘅遠在李家大宅之外又修了宅院,教養之人全部李蘅遠生母信任的人,要不然就是從新買的。
李家大宅裡的一個都不重用。
而她,正是李家大宅的家生子,所以在李蘅遠的院子裡,就算再優秀,也會被排擠在外。
小盈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情況跟李蘅遠說。
沉吟一下道:“婢子一直在茶房,不知道姐姐們都去哪了。”
李蘅遠蹙眉道:“這就奇怪了,你說我昏迷四日,她們不照顧我,在我昏迷的時候全部不在我身邊?還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們反了嗎?”
李蘅遠身邊的大丫鬟,向來都是鬆散的,又被李蘅遠寵的地位極高,就連李家大宅那邊的人都要對她們敬畏三分。
只要李蘅遠不說,就沒人能敢惹她們,這樣的下人,更可氣的事都做了不少,她們能不管昏迷中的李蘅遠,也就不稀奇了。
可是以前李蘅遠從來不會計較這些。
小盈想到娘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