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嚎啕大哭,另一半則是在啜泣。
秉燭這才知道顒衍為什麼要先蹲低馬步,他被這衝擊力撞的向後踉蹌了一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但大概是被閻魔訓練有素,即使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秉燭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動了。
「甲子、丁卯、乙丑、丙申、丁酉、己巳,庚子、辛辰,結!」
秉燭沒有符籙,他用閻魔教他的方法,以地上石子做為闕點,結了一個八闕的堅固術場。術場的闕點必以四為倍數,八闕就已經是秉燭目前精守的極限了。
結術場的瞬間他便吃了一驚,方才顒衍畫在地面的圖騰,隨著他的術場結成,竟泛起白色的微光,和空中的闕點連成一氣,形成一道無形的密室,將眾人全關在其中。
桃惜的身體很快從地面上翻起,秉燭感到氣海被人重重一曳,原來是忌離扭動著龍身,撞擊到他所設定的闕點。這是他在實戰中第一次使用術場,不由得十分驚訝。
「秉燭,你的工作就是撐住術場,在我想辦法搞定桃惜前,別讓你的術場潰決,讓忌離別傷到一般學生,明白嗎?」
顒衍用命令的口吻說。但秉燭一下子覺得精神大振,畢竟這是顒衍第一次用對戰友的口氣對他說話,他用力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顒衍老師。但老師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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顒衍看著握著原子筆,從地上緩緩站起來的桃惜。「我要賭一下。」
「賭一下?」
顒衍看著眼前虎視耽耽的桃惜,搔了搔頭說:「嗯,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孩子之所以被妖鬼的精守寄居這麼久都沒事,是因為那副眼鏡的緣故。那就表示,如果重新戴上那副眼鏡的話,說不定就會回覆原狀了。」
他退了一步,視線仍舊不離桃惜:「今天早上她來找我的時候,我有看到她把眼鏡放在左邊燕尾服的口袋裡,如果沒有意外,現在那副眼鏡應該也還在那裡。」
秉燭恍然,顒衍又嚴肅地補充,「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先把她擒下來的話,恐怕很困難。嘖,沒辦法了。」
秉燭見顒衍蹲低馬步,擺出架勢。桃惜此時再次回過了身,雙眼空洞地執起手中的原子筆,半晌一步踏前,以西洋劍手都難以企及的速度和準確,襲向顒衍的手臂。
顒衍試著用小擒拿手,但速度比之桃惜遠遠不如,很快就給原子筆一刀劃過側臂,頓時手上多了一道殷紅的傷痕。
「老師!」顒衍扶著受傷的手臂後退一步,秉燭忙從後扶住了顒衍。
兩人都有些駭然,畢竟桃惜手裡的紀念原子筆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竟能在芬妮的肚子戳了個洞後,還如此鋒利。雖說若貫注足夠的精守,尋常紙片皆能輕易傷人,但這沒有一定的修行肯定是辦不到的,連顒衍都開始懷疑桃惜不止是普通的鬼子了。
「……老師,讓我來吧。」秉燭看著顒衍的神色,一步踏前說道。
顒衍猶豫了一下,看了眼秉燭被竟陵削掉半邊的長髮,半晌才點了點頭。
「萬事小心,桃惜現在的狀態和一般人類已經不同了。」
秉燭點點頭,只見他壓低了姿勢,雙手在胸前開展,專注地凝視著桃惜握筆的指尖。
桃惜似乎也感受到對手氣氛的丕變,拿著原子筆轉過身,冷冷立在牆角的陰影裡。
秉燭也不跟她客氣,他主動出擊,一招便襲往桃惜拿筆的手腕。桃惜凌空躍起,一足踏在校舍的牆壁上,竟藉著這一躍之力,反手刺向秉燭的咽喉。
他卻一點慌張的神色也無。他出招半途,竟能及時變招,顒衍見他左手隨即遞補而上,以他一輩子難以企及的速度,反掌推向桃惜的胸口,藉桃惜閃避的空檔,右手一撥一拉,桃惜蒼白的前臂頓時落入秉燭掌握中。
桃惜身手受制,當然不可能乖乖就範,只見她手腕翻扭,以全不似人類的動作脫出秉燭的掌握,跟著前臂一伸,原子筆改刺往秉燭的眼瞳。
這樣的速度,要是換作尋常人類,就算是顒衍多半也躲不開。但秉燭究竟是秉燭,顒衍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動作,只見他凌空躍起,又使出剛才體育館裡的貓形拳,背脊俐落地在地面打了個滾,跟著足尖上踢,一腳就踢在桃惜持筆的右肩上。
只聽「喀啦」一聲,桃惜纖細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秉燭毫不容情地摔在地上,緊握著的兇器也摔了開來。
桃惜雙眼藍光劇盛,掙扎著想奪回原子筆。但秉燭的動作比她更快,他翻身從桃惜身上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