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愛聽。”
“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表面上裝得很無謂,私底下卻是受不了甜言蜜語的誘惑。”
不說不代表不愛聽,女人的矜持是含蓄。
“以後我天天說,說到你煩為止。”真希望這身婚紗是為他而披。
“喂!你們不是在冷戰?”一字訣和兩字訣哪去了?
伊夢的問題得不到回答,戀愛中的男女是看不到其他人,她悻悻然地被傑西拉走。
“答應我,不要為我哭。”
雷剛的瞳孔轉黯。“我愛你。”
一切盡在不言中。
燈光倏沉,音樂聲起,東方味依戀地吻了他一下,手心放在胸口,似要汲取一份力量。
跨出步伐,她走向舞臺。
是生,是死,就賭這一步。
沒有華麗的佈景,少了虛偽的匠氣,傳統的樂音悠悠地響起,燈光隨著結婚進行曲打向舞臺中央,空中撒下粉紅色的花瓣。
驚歎聲出自舞臺下,一道美麗的身影跟著旋律緩緩移動優雅的步伐,新嫁娘的喜悅讓禮服發光。
她穿出了這套結婚禮服的味道和價值。
簡單的線條配上腰間褶紋,聖潔的花束飄著清香,下半身是希臘式前衩半開,走動間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好美的新娘子。”
“好漂亮的禮服。”
“真想穿著它走進禮堂。”
“我一定要買下它。”
……
讚美聲是設計師的驕傲,他找對了模特兒。
東方味始終維持淡淡的微笑,服裝秀的表演是為了突顯身上的禮服,不能搶了它的風采。
她高雅的氣質擄走所有人的呼吸,東方人纖細的骨架帶著一股清幽的靈氣,似真似幻、如詩如畫。
每個人都醉了。
她的美像聖潔的天使,不沾染半絲塵氣,飄忽地踩著雲床,一步步將美麗展現在世人眼中。
垂死前的蝴蝶總是最絢麗。
事情就發生在那短短三秒間!
舞臺上的燈光突然在一瞬間全滅了,只有模特兒左胸的螢光胸花泛著細微綠光。
槍聲之後是飛濺的鮮血,汙了雪白的婚紗,飛快奔上臺的身影只來得及接住她倒下的美麗。
“不,你怎麼可以讓自己受傷。”雷剛立即撕破婚紗,按住她冒血的胸口。
“對不起,我、我真的想活……活下來陪……陪你。”她覺得身體好冷。
“不要說話,保留元氣,我馬上送你到醫院。”他的眼眶中積了些水氣。
“不,不要跟我……來,好好……活著,帶著我的愛……活下去。”四周怎麼黑了?
雷剛抱著她,熄滅的燈光又重新點亮,現場一片紛亂,尖叫聲不斷,龍門的弟子圍靠舞臺,提防有人再放冷槍。
“不可以,你是我的,永遠永遠都屬於我。”他的淚滴在她臉上。
東方味虛弱地舉起手臂撫著他剛毅的臉。“我最討……討厭看男人……哭,尤其是……我愛的……男人——”
聲音漸微,無力的手臂滑下,她合上人間的眼。
“不——”
雷剛朝天怒吼。
“天哪!咱們晚來了一步。”方羽立即抓住一名弟子令他發動車子。
風向天蹲在雷剛身側,手按在東方味的頸動脈。“還有救,快送她到醫院。”
雷剛一聽,抱起人以驚人的速度衝向門口的車子。
方羽隨後跟著,以防東方味有個不測,他會做傻事。
風向天負責善後。
白色的制服,白色的牆,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不熄的紅燈。
哀慼的急診室,悲愴的開刀房,寫滿人世間最無情的斷腸。
它是生門,也是死門。
十個小時過去,那扇門進出的只有一袋袋溫熱的A型血,再無旁物。
靠著牆以支撐耗盡精力的身體,雷剛的眼已有十個小時不曾眨過,充血的眼球找不到一絲生氣,冷滯地盯著不再開啟的門板。
“瘋子,你去勸他。”心情沉重的方羽提不起力氣扮笑臉。
“他的情形和翼相同,根本聽不進半句話。”唉!怎麼老是遇上這種事。
“你說咱們是不是黴星,走到哪,哪就出事?”真他媽的湊巧。
上回到加拿大找龍翼,結果龍翼的愛侶中了槍,在死而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