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相柳的血肉有毒,被他的血流過的地方,無一例外的五穀不生,這麼廣袤的沙漠,相柳的血怕是早流光了。
“不用這麼驚訝,相柳不是真人NPC,我還以為會在這見到相柳的大骨架,看來風乾的還不錯。”火凰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又趴下。
“相柳呢?”
“你們找我嗎?”溫潤如玉的聲音。
眾人看向聲音來處,一個淡淡的虛影出現在本來空無一物的沙地上,“很久沒有見到人類了,很久了…。。”
隨著輕微的嘆息,虛影逐漸轉實,一時間,世界更加安靜了,相柳的面貌委實驚人,好像取了九顆頭所有的優勢,傾城絕世的臉比那九張面目中的任何一張還要美上幾分,他羽扇綸巾,渾身都透著祥和,只是表情有點迷茫,好像看到他們讓他有點不知所云。
這真的是那個傳聞中的兇獸相柳嗎?如果是,那他的元神所散發出來的溫和之氣又該怎麼解釋?
火凰歪著頭,打量著眼前人,有點不太確定的開口,“相柳?”
相柳茫茫然回望,半天才說:“原來是朱雀,近來可好?”
“還行,你怎麼會在這?”火凰明知故問。
相柳還是那副茫茫然的口氣,“時間太久了,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你們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為何,戊戌覺得眼前的相柳有點可憐,他是那種容易心軟的人,吃軟不吃硬,鬼使神差的就說:“我們試試吧,你不記得細節,還記得大概嗎?”
相柳想了很久,才又恢復了茫然,“我只記得我是相柳,他們都說我是兇獸,吃了我的肉會死,染上我的血也會死……我走過的地方河澤遍佈……很多人要殺我,我只好跑,發了很多洪水……後來……我就在這裡了。”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樂天糾結,感情相柳說了半天全是他們已經知道的,最重要的那部分卻忘了,轉頭看戊戌,卻見他一臉的同情心發作。
“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殺……帶到這的?”
“不記得了。”相柳緩慢的搖搖頭,“好奇怪,想了很多年都想不起來,莫不是被封印了。”
“那怎麼辦?”
相柳低下頭,輕聲說:“對不起。”
戊戌走到相柳面前握著他的雙肩,“別說對不起,我們知道這件事和禹有關,找到禹說不定就能找回你的記憶,還是先找到他吧,你還記得禹嗎?”
“禹……禹……不記得。” 相柳迷茫的抬頭,面色微動,“為什麼突然這麼難受,禹……是誰?”
“火凰。”看到相柳的樣子,戊戌不忍,伸手拉了拉火凰的尾巴,“你知不知道禹在哪?”
“你還真是心地善良。”火凰氣定神閒的說:“有沒有帶足夠的水?”
“帶了。”
“戊戌和我往沙漠深處找,你們兩個留下來陪相柳下棋吧,這是規定,贏了相柳門才能開啟。”
“啥?”樂天呆了,下贏了棋才能出去?他突然有種很無力的預感,該不是以後的遊戲時間就在這裡過了吧?
“順便說一句,相柳的棋藝,嘖嘖,堪稱無敵。”火凰不負責任的扔下一句話,和戊戌優哉遊哉的走了。
“你會下棋?”
“不會,你呢?”
“會一點。”
留下來的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了。
“不好意思,地方簡陋,招待不周,你們擅長哪種棋?”相柳不好意思的笑笑。
“隨便。”
反正都一樣。
“那就圍棋吧。”相柳不知道從哪萬分優雅的摸出一個棋盤,“誰先?”
“我先來吧?”
耳朵陳走到相柳身邊就地坐下,眼前的巍巍金山晃花了他的眼,他突然間很懷念那些在田野間揮汗如雨的日子,那是多麼痛並快樂的日子啊,至少和眼前這滿眼的黃顏色相比是快樂的。
越往深處走,越能感到沙漠的遼闊,到處都是淡黃色的沙土,真正的一望無際,彷彿怎麼走都到不了盡頭,讓人越發的絕望。
火凰百無聊賴的躺在戊戌頭上指路,戊戌脾氣好,安安靜靜的,指哪就走哪,就像剛才他故意說出習絳的名字,也不見戊戌的表情有一點變化,鎮定的讓人摸不出的心思,好在戊戌是個寬容的人,如果是敵人,嘖嘖,那一定很可怕。
“好了,停下吧。”到了相柳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火凰終於出聲了。
戊戌停住腳步回身望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