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口子,我就長大一些,多一個駭人的傷疤,我就多殺了一頭大傢伙。第一次殺黑瞎子的時候是十一歲那年,那時候已經在山裡遊刃有餘了,一些狼什麼的東西我都不怕了,總有各種各樣對付它們的法子,不過撞見那個有齊二牛三個大的黑瞎子,還是腿哆嗦,這個東西遠遠盯著我就像看著小狼一樣瘋狂。好在它們笨拙,不會爬樹,我也膽肥,跟它打游擊,各種各樣的法子,那銳利的東西扔它,用自己設的陷阱弄它,最終把它耗死了,割它的肉燒著吃。你說我每天總睡的少,那都是被逼出來的,已經十幾年這樣了,你讓我多睡我自己都會不習慣,在山裡的時候,哪裡敢多睡,只敢在兩三點的時候睡到六七點,那時候牲口大多也在睡覺,除非撞見餓狼和一些小畜生,小畜生還好,最多咬咬我,第二天身上有點小傷口,撞見餓狼只有死,有一次,就是因為太累睡著了,差點被頭餓狼咬死,當時半個胳膊都快沒了,最後還是把它耗死了,它咬我胳膊,我咬它脖子扯它尾巴,都是毛,嘴裡也都是毛,也有骨頭,因為是餓狼,骨瘦如柴,當時根本不知道噁心是什麼東西,一心就知道自己要活著,否則就沒命了。也是那次以後,齊二牛才開始教我八極拳,讓我每天沒事就站樁,可他還是一個月來看我一次,根本不給我吃的喝的,全憑自己,我去湖邊喝水還要提防有沒有躲草叢裡的野蹄子逮著我。這些野東西的野性都很足,看到我這種陌生的人就想攻擊。我不照樣苦逼到不能再苦逼地活過來了,可那時候,我是真的走投無路,只有靠自己。現在越來越大了,我才越來越不恨齊二牛了,因為要真的沒有他,我可能沒有現在這般能耐吧。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但不能逼的太緊,你現在有朋友,至少我齊武夫把你當兄弟了,有事要一起擔當的時候,別一個人憋著不說話。”
趙檀一味喝著酒,也一直聽著齊武夫說著,期間眼紅過幾次,設身處地的想象一下,他完全能夠體會當初齊武夫遭受到的一切,那種血腥味十足和嚇死人的場面,畢竟,那時候的齊武夫才只有十幾歲,大多孩子都在讀書享受生活。
身軀有點顫抖,最後將青島一飲而盡,根本不怕驚擾鄰里地猖狂大笑起來,幾乎用沙啞了的嗓子吼道:“老子不是拖後腿的孬種,老子也有萬夫之勇!”
………【074…登雲調】………
街里巷弄的後頭,是安靜祥和的四合院,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似乎永遠都沉浸在一片祥和的小世界裡。
正是天晴,陽光大好,老槐樹參天而立,因是深冬,並不枝繁葉茂,而是禿了大片早已落葉歸根。東邊的瓦房屋下有個安詳的老人,負手而立看著天空唏噓不止。
恰好走進一個身份頗為特殊的高大漢子,王書生看著孫滿弓這麼一個不速之客沒有太大驚訝,只是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鬍子道:“屋裡說吧,天寒地凍的,你們年輕人不怕,我這老頭兒還怕站久了腿不好使呢。”
孫滿弓笑笑,沒有拒絕,面對前輩的先手引客,自己哪裡還敢矯情。
是一個很書卷氣的書房,王書生泡了一壺烏龍茶,給孫滿弓倒上便自個兒坐在太師椅上品茶,小酌一口便沉默不語,見孫滿弓也沒什麼動靜自個兒笑了笑,打破沉默,問道:“黃青鸞在上海過得怎麼樣,我倒覺得他是真下定決心養老了,對武夫的關心大不如從前了。還有那個姓楊的年輕人,倒是聰明的派了兩個犢子去大興安嶺逛了一趟,怕是也知道牛二郎已經躺進棺材板的事情了吧。”
孫滿弓點點頭,大致理了理思緒回答道:“武夫這邊師傅沒多大擔憂的,一來有王老師照看著,二來他自己也走過不少小風小浪,是個很沉穩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照師傅的話說,原本我是最出息的,現在是武夫了。”王書生爽朗的笑了笑,孫滿弓停頓一會兒,繼續道,“至於楊策和顏佳海兩個人,都去過大興安嶺了,楊策手段挺狠,把我幾個眼線都做掉了,連個屍骨都沒瞧見,好在一個跟了我幾年的人身手不錯,沒被他逮住,據說白熊被帶出山了,是一件麻煩事,畢竟是齊老前輩生前惦記過的一頭牲口。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法子把白熊帶出來的,我回了一次山裡,墳沒被動過,估計他們也沒這膽子動。楊青帝是勃然大怒的,教訓了顏佳海一回,不過白熊就被養在楊青帝那兒了,我想有必要我去次上海,把白熊帶回去。”
王書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孫滿弓沒有露出一臉不解,等著王書生開口:“我這老傢伙也幾年沒出過四合院咯,外面的花花世界還是有些惦記的,黃青鸞這老兒不肯來陪我喝壺茶,我親自登門造訪還不成嗎?牛二郎的狗,那也是好狗,給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