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而言,齊武夫便活得有點自由自在的味道了,因為處在一種非常平淡的養精蓄銳期間,他該做的也都完事,等著趙檀和楊帆彼此磨合,再看看桑田裡頭的蔣佳宇潛力如何,讓錢塘著手桑田公司,一個稱不上龐大的網格便日趨成型。
當然,嘴上說說也就幾分鐘的事情,真的實施下去也有幾個月到大半年的時間。
自個兒悠閒的跟個世外高人一樣,齊武夫幾度想過這段時間是不是給自己放一個小假,例如去些個特別的景點旅遊,又或者多抽些時間陪在沐夏花的身邊,可想來想去都和心裡的那股子勁對不上號,有種愧疚於沐夏花的感覺。
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齊武夫終於停下腳步,慢步走著緩口氣,眼角的餘光瞥見正下象棋的兩個花甲老人,不禁想起那個教他一步一步下象棋的黃青鸞,知道他去了上海,卻是不曾知曉一個具體的方向,心裡不禁有種去上海幾天的念頭。
順著小區走出去,朝那家已經將他視作常客的包子鋪走過去,齊武夫翻著手機裡頭的號碼,直到找到黃興海的才撥出去,久久才聽到回聲。
“喂,你小子會給我打電話,是要問老頭子在哪嗎。”黃興海的聲音相對低沉,說話的語氣也極為緩慢,顯然還沒睡清醒的模樣。
齊武夫付了錢拿好已經不需要自己開口老闆便知道多少份量的包子,一路往回跑,說道:“對,最近空下來,有時間,能去看看師傅,晚點打算去東北,可能就沒機會了。”
“噢?你還真打算去那塊地開荒?煤礦是賺,大賺,可也是大黑錢,碰上就會有麻煩,麻煩還肯定不小,況且東北還有納蘭長生和喬六,虎視眈眈的老齊家也等著偷腥呢,我覺得你在燕京發展不挺好?聽風波說,你把陳虎邱給弄死了,靠著一家桑田過過日子挺自在了。”黃興海說著說著便走題,似乎沒有很快告訴齊武夫黃青鸞的住址的意思。
齊武夫對於這個教自己開車的半個師傅很沒有辦法,繼續道:“體制不適合我,就算我耐得住性子也得熬的了時間,沒個三五年成不了氣候,況且成大器更別提多久了,不靠著東北那些個漆黑的煤礦洞子發財,那我這輩子都沒法子挺著腰桿回大興安嶺看齊二牛了。”
對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也僅僅是片刻,有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聲,齊武夫聽見卻沒有過多揣測這個嘆氣的意思,黃興海報了個地址,齊武夫銘記在心,然後又聽著這個懶的不可一世的老男孩嘮叨了一句才掛上電話。
回到公寓裡頭狼吞虎嚥,趙檀已經穿上一身得體的西服啃了兩個黴乾菜肉包將一杯豆漿一飲而盡給了齊武夫一個曖昧的眼神便火急火燎的衝出房間開著那輛彪悍死人不償命的寶馬760Li一路碾壓著前往西城區。
齊武夫對趙檀的神經質基本免疫,甚至有時候連對他傻笑的心思都免了,拿出小本子將記在腦海裡的黃青鸞在上海的地址寫下來,然後開啟電視徑自看看有什麼類似於新聞的頻道,事實證明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連續劇古裝劇便是關於股票的財經頻道。
關閉電視電源,齊武夫津津有味地翻閱一本關於象棋的講解書籍,這是他前天在新華書店裡頭逛到的,一次性帶了三十多本書回來,又是把趙檀嚇的一愣一愣的,琢磨著這個書蟲又要在無聊的時間裡狂啃這些他看了就會睡著的書了。
自打那一個晚上發完酒瘋,第二天的趙檀便開始有所不同,雖然還是有睡懶覺的嫌疑,但從接二連三不斷響的鬧鐘就能知道,這個犢子已經刻意的在逼迫自己早些起床了,齊武夫對於這些細節變化心裡都挺欣慰,空說不做與說了邊做的差別那是真的很大。
於是趙檀早起洗漱填報好肚子跟著齊武夫一起扎會馬步對幾手不傷合氣的拳路便開車找楊帆取經,然後一天待在西城區一天待在海淀區,也不忘抽空去北京醫院看看自己心有愧疚的錢塘,也不忘給沐夏花帶杯暖心的奶茶。
是個想到什麼便開始做,腦子裡面也開始裝下一些可以裝的東西,學著齊武夫,自己備了一個小黃本子,遇見一些他琢磨不透又或者暫時解決不了的東西選擇性的記下來,以免過了這個村便沒這個店了忘記。於是大部分時間都看不見趙檀追悔莫及的模樣了。而現在最讓他蛋疼菊緊的可能就是那個叫做秦媛的娘們被楊帆派過來給他當助手,這個得知張寧海死了以後便一度沉浸下來的女人看著趙檀的目光也沒當初那麼憤怒,可瞳孔裡頭的感情也淡了許多。總讓趙檀覺得這個婆娘可能是在哪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被一群猥瑣的光著屁股的男人圈圈了個叉叉了內心積鬱著對這個世界的仇恨,想要找個機會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