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夫瞧出陳玥眼裡的心思,笑道:“書本來就是問你借來讀的,哪有讀了三個小時就變成自己的道理。東西我都有記在冊子上。”說完,齊武夫解開安全帶,起身便把書塞給陳玥,往通道外走去。
陳玥抿了抿嘴,心中有些五味陳雜,本能告訴她,這麼好的一個男生近在眼前,不應該放棄,可事實告訴她,這是個坐貴賓艙的乘客,家裡頭的背景哪裡是自己可以高攀的了的。幾個呼吸片刻,現實還是打敗了她過於純粹的奢望,靜靜的看著齊武夫走遠再走遠,直至與齊東流洛池會和,在人群中淹沒。
已是臨近凌晨,也是陳玥今天最後一架航班,換了普通的休閒衣服,便走出偌大的機場。試圖在諸多人群裡頭找到齊武夫的蹤影,卻悻悻然沒有答案。其實心裡同樣知道,以齊武夫的背景,有輛專車來接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排隊招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便徑自拿起手機給自個兒好閨蜜到了個電話。
“喂。”這是個清新好聽的聲音,若是齊武夫聽到,或許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這般巧合的事情。這是林心怡的聲音,那個在南京的大晚上,發燒被齊武夫揹著跑了幾公里路的漂亮妮子。
陳玥一臉糾結,發出幾個嗯的拖音,爾後直入正題:“今天在飛機上碰見個讓人心動的男人,可我膽小,還是沒敢上前去要號碼。”
“我們家陳玥也有這種時候?不都是別人主動問你要號碼的,這次還輪到你不敢去問別人要了,這個男人本事不小呀。”林心怡輕笑調侃,對於陳玥這個妮子的姿sè自然瞭解,對陳玥嘴巴里的那個男人倒也有些興趣,繼續道,“那男的什麼模樣啊,把你魂都給勾走了。”
陳玥想了想,道:“個子不算特別高,面板黑黑的,眼睛裡像藏了很多東西的樣子,其實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模樣,不過像個事業有成的人似的,有股子風塵勁。他的字很漂亮,倒不像那種大師風範,跟我們小時候在格子本子上寫的那種字一樣,端端正正的。看書的模樣也很動容,像打仗似的,還皺著眉頭。對了,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齊武夫。”
齊武夫,齊武夫,一個名字,三個字,在林心怡的耳邊盪漾開來。
哭笑不得。
………【151…運籌帷幄】………
() 有個好壞參半的人說過,很多我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事情,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rì子裡,被我們遺忘了。可有時候現實同樣不苟言笑地告訴我們,任何邏輯角度而言沒有破綻的句子,總會被另一種荒誕的方式打敗。
林心怡聽著電話那頭陳玥相對糾結惆悵對語氣,心裡不是滋味,該為朋友慶幸,還是為朋友傷悲。不論如何權衡,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想了想,林心怡還是作罷。巧合這東西,或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可大多時候,還是一面之緣罷了。'。。'
長chūn歸往遼源的路上,齊東流已經靠著車後的座位上安逸地睡著了。洛池放著相對輕盈的歌曲,有助於睡眠。通常這是齊東流的習慣,有個聲音陪伴著,睡覺總會舒服的多,而往往辦事太晚,洛池都不會喊醒齊東流,索xìng讓他在車上睡到醒。其實只要睡姿沒多大問題,一覺醒來,還是可以做到神采奕奕。
因為飛機坐了一個多小時的緣故,齊武夫手機方才便處於關機狀態,看了看時間,約莫十點的模樣,先試探xìng的發了一條簡訊給沐夏花:“睡了嗎?”
僅一分鐘,沐夏花便回信:“還沒。”
“今天不方便打電話,早點睡,晚安。”因為洛池在,齊東流又在邊上睡覺,齊武夫想了想,還是撇去給沐夏花打電話的念頭,回了簡訊。
沐夏花沒再回訊息,知道齊武夫可能在忙,便不多作打擾。原本放在床邊的手機被她刻意放的遠了一些,照齊武夫的原話說,手機輻shè厲害,睡覺的時候別放身邊。關燈就寢前,看了眼趴在床沿角落的白熊,沐夏花摸了摸白熊的腦袋,便縮回被窩裡頭,沉沉睡去。
一路無話,回到遼源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洛池轉過身對齊武夫說道:“少爺,你先回去休息吧,老闆有習慣,在車上睡著了就不要喊醒他,讓他自然睡醒。”
齊武夫沒質疑,點點頭便輕輕地開了車門,往庭院裡頭走。
即便是夜半時分,齊家宅院門口還是會有守著的下人,兩條外強中乾的看門狗,其實是北方比較多的黃皮土狗,可在齊武夫眼裡,看家倒比杜高哈士奇來得好得多,畢竟算不上烈犬,不至於傷主人。
再度回到齊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