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皇后的宮令,跟劉長風頗費了番腦筋,才跟本風搞了這麼個潤物細無聲的親密接觸。
時間雖短,彼此互信的友誼已經有了。
其實,本風跟春山老爹、雲清道長商量遷移的事,也沒怎麼避人。三四百口子,拖兒帶女的,沒有行伍經驗,怎麼保密也沒用。反正賀若弼也派了萬精兵護押皇宮裡的妃嬪宮女回長安,兩家乾脆就大路朝天各走邊。
這其中,有個玄機不能明言。天音的身份。
天音隋適外孫的身份,天音自己不知道,本風也不知道天音乃是楊麗華與雲清道長的親生骨肉。雲清道長異常隱忍,沒事人樣——他要讓天音無憂無慮再長几年,時機成熟了,再細說原委。
有天音這樣的身份隨在遷移的人群中,已經有所感悟的楊堅當然不會放任虎狼之師胡作非為。
劉長風跟本風把事兒攤開了,便調集了所統領的軍卒,從陸路跟著淨土山不便長久行路的老老少少所僱請的幾艘商船,沿江東行。本風叫大信大義也趕著馬車和三十幾個健壯青年推著載了各家各戶箱籠的獨輪車隨船而行。
行了幾天,船到了江都,剛巧碰上了賀若弼手下的幾位左將軍所護押的皇室族人正在下船。
正是入夜時分,江邊的村戶裊裊炊煙升起。
背井離鄉的人在這種氛圍裡,會忍不住淚眼婆挲。劉長風跟船上的幾位散騎將軍比較熟悉,到了船上嘻嘻哈哈了番,便起下了個在江邊村戶宿夜的命令,讓兵卒只在村外巡狩。
陳貞、陳婉兩位公主見到了宮裡的妃嬪和相熟的宮女,抱在起,痛痛快快地大哭了場。悲慟過後,便象農家女樣,燒水做飯。
本風也下廚做了幾個農家菜,原想跟羿璇和天琴兩位師姐起圍坐,看看仙子師姐吃飯時的優雅舉止,還沒坐下,劉長風就神神秘秘地來了。
劉長風叫本風去江都城邊的個絲竹之家聽曲兒。
看劉長風那神氣,當不是聽曲兒那麼簡單。
走在路上,劉長風告訴了本風個壞訊息:建康城雖免了天災,卻遭了人禍,獨狐氏唯恐隋軍將領玩物喪志縱慾酗酒,著令宇文飭將南朝皇家園林裡的結綺閣望仙樓都砸了,開善寺,玄武湖等上古建築,城中河岸兩邊的歌伎樓館也都夷成了平地。平民百姓死者不計其數。
“獨狐氏簡直算不上個女人,我都懷疑楊堅這可憐皇帝天天摟著這麼個女人,是怎麼熬到天亮的。”本風皺了下眉頭。
“皇家也有難唸的經。本風老弟,老哥已是五十知天命的年齡了,馳騁中原霸業中興那是老楊家的事,我真正所好,就是測天地之理,以近天機。人活世,無非草木秋,當皇帝也罷,犁田小農也罷,乃天地無仁同等視之的芻狗,識得天道才是活人的根本。”劉長風此話是肺腑之言。
“甚合吾意。”正喜突然蹦出來,手那著那柄斷劍,手拿了塊銅錢石。
“你小子,我和本風是去辦機密大事,你跟來作甚。”劉長風跟正喜才幾天接觸,卻好象已經熟得要互換內…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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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喜用手指捻了捻高擎著的那塊銅錢石,“你那機密,與我發現的天機,個天上個地下,你要是藏私,那這莫大的天機,我只跟本風老弟參祥了。”
“什麼天機,拿來我看看。”劉長風伸手探,將銅錢石拿在手裡。
看之下,劉長風兩眼直了,“我的天,我找了半輩子沒找到,本風……這老天就是不公,正喜這小子竟然找到了定星石,快,把五斗星陣盤拿出來。”
塊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圓石。劉長風接過本風遞給他的五斗星陣盤,把那石頭放上去,五斗星陣盤竟放出了星夜般神秘的星脈。
星脈,如同人體橫橫縱縱的經脈樣,東北域的星盤,竟有了微光閃映的幾條脈線。
天機,在不其然間,應在塊銅錢般大小的石頭上。
五斗星陣盤微亮閃爍中,先是映出了北斗七星,接著是南斗六星,再依次是東鬥三星,西鬥四星,中鬥五星。
東西南北中,竟是與天體星位對應。
最奇的是,定星石還有四個若隱若現的古體字:半壁江山。
再仔細看,五斗星陣盤裡還有條日月線。不過,只有北斗七星的脈線略有微光,其他四鬥星位和脈線沒有任何感應。
本風如遭電擊般,感覺身上的那把護心鎖,好似結冰凝霜,透骨的寒氣,迫得他忍不住疼呼了聲。
正喜發現本風的異樣,剛欲伸手,卻被劉長風止住了。劉長風拉著正喜閃到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