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晴細看,卻見曹丕滾著黃塵而至,待他滾落馬下,伏在地上,許久都未爬起身來。
冷眼看許褚上前將曹丕扶到茶棚中坐下,匆匆梳洗過後,曹丕快步走到坐在一旁的步兒身側,“步兒,我聽父王說你今日回建業,便趕來送你,幸好你還未走遠。”
轉身走到一旁的魯淑微覺感動,此時距許昌已近三十里,看曹丕滿身的塵土和那匹倒在一旁口吐白沫的馬兒,不難猜到他為追上步兒,耗費了怎樣的心力?萬想不到心中蛇蠍的曹丕,也有這般似水的柔情。
相對而言,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曹丕見步兒微微一笑,伸手從袖中抽出一面絹巾遞了過來,“擦擦吧,滿頭的灰塵。”
捧著絹巾,曹丕心中感慨,相識這許多年,這是首次步兒不帶任何居心的關懷,“步兒,你說過兩年後若我……。”
緩緩的起身,步兒走到茶棚旁,滿面漠然的凝視著官道兩旁無精打采的樹木,“這世間的事真的很難說,就在一年前,我還堅定的相信自己會是衝弟的新婦,卻不知一年後,我仍是孤身一人。”
她彷彿在否認自己曾說過的話,曹丕一陣愕然,卻見步兒微笑著轉過身,“有的人說過的話,就像風中的落葉,轉瞬便不見了蹤影,有的人說過的話,卻是石上刻的字,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我就等你兩年,我在江東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