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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般痛哭,哭得連素昧平生的人都被她的悲傷打動。

夕陽晚霞,彷彿就這般過了一生,耳聽得曹丕輕聲的呼喚,步兒微笑著轉過身,她眼中已無半點悲傷,眼神清澈明亮。

曹丕興奮得滿面漲紅,本不甚英俊的面孔在夕陽下靜靜的散發著奪人的光芒,“我麾下有一軍士,竟然能夠做出在天上燃燒的爆竹,我已命他將爆竹堆放在銅雀臺下……。”

仰首看著竹筒飛至半空,爆裂之後,竹筒中的火藥在瞬間燃燒,那雪亮的光芒如同盛放在漆黑的夜空之上的花海,如夢如幻的美景,雖然彈指即逝,卻令步兒面上的笑容如花般怒放。

“步兒,”最後一輪爆炸飛上半空,曹丕終於鼓足勇氣,“你可以留下來嗎?我會如衝弟般,不,我會比衝弟待你更好。”

仰首而立的步兒恍若未聞,曹丕默默的垂下首,終不敢再作嘗試,過了許久,步兒靜靜轉首凝視著曹丕,“兩年,兩年之後你若登基為帝,我便回許昌與你相依。”(!)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二章第四節芳草不迷行客路(四)

第二章第四節芳草不迷行客路(四)

天色微明,便已到魏王府向曹操辭行,曹操自聽步兒說明的來意,便一言不發,面上微有悲色,步兒示意侍女們送上幾個包裹,一一道明是送給各人的禮物,曹操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叢收下,步兒便起身告辭,知道這一別便再無想見之日,曹操親自送步兒出了府門,看她彎腰上車,忍不住輕聲喚住她,“步兒,如果你只記得悲傷的事,那麼便永遠不會快樂,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在許昌,許昌的城門便永遠向你敞開。”

微笑著點頭致謝,直至車門關閉,眼淚才盡情流淌,悄悄的掀起車簾,看曹操獨自站在府門前,站了許久,馬車轉過街角時,他仍然站在哪裡,與洞開的大門相比,他顯得那麼的孤獨,步兒第一次覺得原來曹操已經那麼老了。

馬車到達城門時,天已大明,守城的軍士一見這輛熟悉的馬車,便將正排隊出城的百姓分開,讓馬車透過,當馬車揚起的灰塵緩緩落定,眾軍士看見許褚帶著一隊女兵從斜刺裡疾馳而出,徑直衝出城去,眾軍士面面相覷,心中不約而同的湧出一個念頭,許今後再也看不到那輛馬車。

與曹彰談笑著走進大堂,一眼便看見曹操正試穿新袍,那件度身量做的紫紅色長袍恰到好處的襯托出曹操的氣勢,又不令他顯得過於嚴肅,曹彰滿眼羨慕,“父王,這件長袍做得真好,比我在銅雀臺得的那件更好。”

看曹操面無表情的脫下長袍,示意侍叢仔細收好,轉眼凝視著垂手站在階下的曹丕,他注視著侍叢手中的長袍,神情茫然,心中惱怒,“丕兒,前些時日步兒在銅雀臺旁對你說過些什麼?”

不著痕跡的顫抖起來,曹丕深埋著頭,聲音低若蚊蚋,“她說……,她說……。”

“她說你若兩年之內登基為帝,她便回許昌與你相依?”曹操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頭頂炸響,站在下首的司馬懿看曹丕渾身發抖,便知那是實情,轉眼細細打量曹操,他神情怒不可扼,微微放下心來,垂首退到一旁,靜心聽曹操咬牙切齒道:“你啞了嗎?這句話是步兒說的嗎?”

曹丕跪倒在地,雖然渾身顫抖,便始終一言不發,就連司馬懿也佩服他的堅毅,曹操卻勃然大怒,走到曹丕身前,提腿便將他踢倒在地,又用力踢了數下,“混蛋,混蛋,我怎麼會有你這般笨的兒子?你道她那般說,果真是為了要嫁你?她是借刀殺人,借我的刀,殺你,你這個混蛋,還在維護她?人家恨不得你死!”

蜷縮在地上的曹丕緊緊握著拳頭,他想到那夜與步兒同看爆竹在天空綻放,銅雀臺上並無第三人,父王是如何得知步兒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其實當日便已明白步兒是想置自己於死地,兩年?父王春秋鼎盛,兩年之內自己還只是魏王世子,要想登基為帝,只有弒父弒君,可那是步兒還在懷疑是自己殺了衝弟,所以她才會這般絕情,步兒是心痛得瘋狂了,就像父王一般。

曹操氣喘吁吁的坐回椅中,冷冷的注視著跪伏在地的曹丕,拉長了聲音,“她走了,那個包裹是她送你的禮物,拿了馬上滾,不要再留在這裡礙眼。”

抱著包裹飛跑出魏王府,翻身上馬,拼命的打馬,顧不得馬蹄下濟濟的人頭,恨不能肋生雙翅,飛到步兒身側,沒想到這般快她便要離開許昌,彷彿她剛剛才至一般。

坐在道旁的茶棚中,魯淑細細洗過茶碗,這才為步兒斟滿茶碗,未及說話,只聽馬蹤聲凌亂,轉過身,官道上黃塵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