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正無語著,手機突然響了。
“你們先玩,我接個電話。”徐寒說完起身出去。
仇恩笑眯眯地回頭注視著他,眼中閃爍著異常的光芒。因為他知道這是誰打來的電話,找徐寒所為何事。
徐寒接完電話臉色就變得有些凝重,他回來只留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便匆匆離開。
“這傢伙,怎麼回事……”若煙低低地喃了一聲。
仇恩笑道:“可能真的有什麼事吧,就先不要管他了。”
徐寒從店裡離開後便打車去了金葉名都,駕照還沒到手的他暫時不能駕車。
一路上,他的臉色有些陰鬱。
“一三一偵察連是你派來的吧?來金葉名都吧,我在這裡等你。”
上官骸只在電話裡說了這麼簡短的一句話,但幾乎等於捏住了他的心臟。
因為對方能報出一三一偵察連的番號,就足以說明一三一偵察連已經被那個女人發現,現在生死未卜。
倘若一三一偵察連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該如何向符師長交待。
在金葉名都下車後,等候他的人是葉遊。
“寒大哥,請跟我來。”葉遊對徐寒還是有些尊敬的。
徐寒跟著葉遊,冷冷地道:“你竟然替那個女人賣命?”
“寒大哥,我沒有替誰賣命。”葉遊一邊帶路一邊回頭看著他,陰冷地笑了下:“我和她只是合作關係。”
“與她合作有什麼好處?”
“寒大哥不能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但她可以,這就是好處。”
“你還沒死心?”徐寒滿眼失望地看著他。
他以為自己拒絕了葉遊的要求後,葉遊會認真地反省自己,沒想到他不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和上官骸合作,繼續一意孤行。
“死心?”葉遊冷笑一聲,“我怎麼可能死心,這些年,我受過多少委屈你知道嗎?我不怪我父親,但那個姓付的老女人實在可惡!她說我是雜種……”他情緒突然失控,對著徐寒大吼道:“說我是野雜種你知道嗎?!”
看著葉遊赤紅的雙目,徐寒沒有同情,只覺得他可悲,他嘆聲道:“所以呢?你就把這些怨這些恨記在自己的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自己?”
“以前我只能這樣!”葉遊滿布血絲的眼中迸發著憎恨,他的聲音甚至有一絲哽咽,“以前我太弱了,被他們欺負我只能忍氣吞聲,你說得沒錯,我把這些怨這些恨記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自己!在葉家的這些年,我總是表現得很沒腦子很樂天派的樣子,不管什麼欺凌侮辱都逆來順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我自己,可我這樣做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有一天我能把這些賬,一筆一筆,加倍地還給他們!”
葉遊情緒激動地抓住徐寒的肩膀,“寒大哥!我這樣做錯了嗎?!錯了嗎?!你不也是一個恩仇必報的人嗎?有恩報恩,有仇難道就不該報仇?!你也說過,葉楓該死,難道付盈盈就不該死嗎?!”
徐寒漠然而視,無動於衷地道:“恩仇必報沒有錯,但也得看多大的恩多大的仇!葉楓和付盈盈再嘲笑你欺負你,但他們始終沒有傷及你的性命,這麼多年來還算勉強接納了你,就算心裡對你不滿,他們也沒有把你掃地出門。他們對你確實無恩有仇,但這仇,並不是深仇大恨。我要殺葉楓,是因為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付盈盈不同,只要她沒做傷天害理之事,我就沒理由去殺她。”
說著,徐寒緩了口氣,目光有些柔和地看著葉遊,“我不幫你殺付盈盈,除了這一點,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迷失自己的心智,讓自己在復仇的漩渦中墮落。你好好看看現在的自己,你真的變了。”
“我就是變了又怎樣?!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來這樣一個復仇的機會!就算迷失了心智又怎樣?就算墮落了又怎樣?!”葉遊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
“這些委屈真的值得你墮落嗎?”
“值得!”
“你真的無藥可救……”徐寒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葉遊停下腳步,開啟面前的黑鐵大門,吱呀一聲,彷彿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徐寒跟著他走進了這幢小洋樓裡,上官骸就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桌上擺著一柄七尺長的寒鐵劍,在這漆黑深夜之中微微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暈。
“你來了?”上官骸眼眸凝視著這柄寒鐵劍,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