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雨簷上高高站著一人,不是顏承舊是誰?
那哨聲才響起幾轉,前院的躁動和偶爾的兵刃相擊聲便隱沒了下來。
繼而,後院院牆上,憑空冒出的鬼魅一般,倏忽躥上一個老頭,他拄著柺杖彎腰咳嗽,偏偏咳不出什麼聲音。
滋啦一聲輕響後,院角嘩啦啦落了一堆磚石,塵土過後,便見又是一個白髮老者走了進來。這人僅著短褂,露出雙臂飽滿結實的肌腱,卻一臉搞不清狀況的迷糊。
咳嗽的老者目不斜視,卻似乎已經將整個院子的情況盡數掌握,搖著頭票下地來,又拄著柺杖向梅若影飄去。倒是著短褂的那老者當先問道:“難道說這裡不是劉辰庚留下的伏軍?”
梅若影臉一黑,道:“洪老,莫非前院都是莊裡的弟兄?”
柺杖老者道:“小追傳信說你在這裡,我們便追來了。因樹林裡有東齊軍的痕跡,一時誤會誤會!”
那著短褂的老者突然指著司徒凝香道:“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想不到今日竟然還能得睹血網十老人的真顏。”司徒凝香將鞭子納好,抱拳向兩位老者笑道,“只不知今日來了幾人?”
原來當年司徒凝香去給洪水療毒的時候,兩人曾經見過,司徒凝香還幾乎在他手下吃了虧去。
聶憫長劍入鞘,轉向梅若影和洪老道:“看來我們還是儘快好好談談,否則窩裡斗的次數如此之多,任誰也沒辦法消受。”
……
聶憐見大局已定,又見自己反正衣裳盡溼,起不起身一樣丟人現眼,思考再三,終於還是躺回泥裡。
這時,雨已經到了盡頭,陽光也清清亮亮地自薄雲縫隙中透了出來。周圍人聲漸響,聽起來又似乎隔著遠遠的距離,大概是寒暄套近乎,說些什麼“久仰久仰”、“過譽過譽”之類的江湖話,其中還夾著梅若影義正詞嚴訓斥顏承舊的聲音,似乎還是關於他為什麼端餃子之前不先洗手之類的。林海如則在一旁涼涼地勸慰說竹鼠也不算是很髒,端端餃子也可以加加肉味……
浮生難得半刻閒,這一切是多麼閒適美好。
當然,美中不足的是還有一隻蒼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