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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年了。

自他身份小小暴露後,高醫正又將他調回與林海如同住,也不必擔心對方發現他在練習什麼,夜間睡眠前,也可以擺弄一番。

練到今日,撇開酸腫的指關節和老繭下又摩出的水泡這些細枝末節不談,總算可以順利起開機關。日後還要漸漸配合武功招式,在進退攻守間不讓人看出端倪。

不借助光亮,僅憑著手感,他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直到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

“好像沒人。”

青年在昏黑裡聽到了傳自帳外的聲音,中氣不足,又帶著點不悅。

不等他做出回應,又有一個粗魯的聲音答道:“都在外面燒酒,裡面哪裡會有人!我們自己進去找找。”

梅若影呆然片刻,默默地停了練習,收了手中的物事,放回自己的藥箱中。扯下了挽在臂上的袖子,自座上站了起來。

帳簾於此時正被揭開。實在已經昏暗不堪,來人毫無顧忌地自外面進來,可以看出一干一壯兩個身影。

不知是錯覺,還是一貫過於敏銳的感覺器官,青年嗅到片段的腥羶,夾著帳下泥土的溼氣傳入鼻中。

他默默矗立在帳中昏暗的角落,像一尊無言而端莊的雕塑。看著一步一步邁入的人影,就像迎接著遠道而來的陌生訪客,端直而無言地站在那裡,靜默地注視著。

好想要仰天大笑,人生諷刺,無外如是。

世間為何會有如此荒謬的事情。在一切逐漸沉澱,被新的生活與經歷掩蓋的現在,被他刻意遺忘的事端還是會自平靜無波的水下冰冷冷、帶著陰風慘淡的惡意浮露上來。

是在做夢,好一場春秋大夢。

別人的春秋夢無非情愛纏綿,無非平步青雲,無非隨形逐勢起落沉浮。而他卻是自己澆築的遺忘的傻夢,遺忘著仿若可有可無的煩擾,在旁人或鄙夷或同情或隱痛的目光中,平靜地活下去。

可是,真的能平靜得了嗎?

張了張嘴,聽到自己的聲音是不可思議的平靜,和緩地說道:“這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