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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他們剛到長江南岸兩日,早發至北岸的南楚探子就已經回報,東齊並未屯兵於北岸,相反地,北岸的東齊地界綿延數百里更是空無一人。看這樣子,無需渡河戰,南楚就可毫無顧忌地揮軍北上。

公子小白今日正召集了將領們緊急商討該如何應對。

“這小白公子看來不行,太冒進了些,訊息一回來就嚷嚷著要立刻渡河北上,也不管各地駐軍才剛集結,配合尚差,”聶憫又道,“我看即使有老奸巨猾如司徒榮及和司徒威霸在側,以後也可能會吃虧。”

“我看東齊那個也是個白痴,就讓兩個皇子相互狗咬狗,等他們咬夠了再說。”司徒凝香語不留情地答道,“我心裡的賬清楚,一個一個慢慢算。”

“你的賬清楚,海如的賬可糊塗。”

“噢?”

“他雖說不會幫手東齊的事情,可你覺得他能夠始終置身事外麼。”

司徒凝香想想,點頭道:“也對。我就覺得他近日來越發陰陽怪氣。以前還好,冷是冷了些,不過還是容易理解的。但近日來總是心不在焉,我總以為是對同帳的那個醫童心懷不滿,可是就算讓他們分居兩帳仍是日日若有所思。莫非真是為他那個什麼什麼師兄的事煩惱?”

“興許是另有隱情。”聶憫思索了片刻,漸漸停下腳步,疑惑道,“上次他讓你去幫忙察看那個雷雙的身上是否有什麼傷殘痕跡。他當時仍和雷雙同一營帳,為什麼不親自看呢?而且又為什麼要專看傷痕呢?”

“……”司徒凝香也隨他停了腳步,抬起烏眸,看進對方的眼睛。

相互默默對視,兩人心有靈犀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聶憫話中有話,司徒凝香自然聽得出來。

半晌,司徒凝香輕咳著笑了起來,道:“怎麼可能,你多心了。小林多半是在查什麼別的事情。”

一邊笑著,一邊重重地拍著對方的肩膀,好像遇到了什麼天大的荒謬可笑的事情。

這一刻,聶憫有一種想要將對方緊緊圈於懷中的願望。與二十多年前那種年輕的衝動完全不一樣的願望,完全不一樣的心情。

但是,此刻,不能。

曠天化野中,滔滔白江邊,連營軍帳前……白天的他們只是上下從屬。只有夜晚,他們才是聶憫和司徒凝香。所以只能

司徒凝香卻在聶憫有所舉動之前自行停了言動,突然間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末了還不忘罵句粗話道:“X的,天天這麼蹲點看司徒榮及壓孫玉乾,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真想不出榮及老弟喜歡那個肥油白肉哪點,莫非因為手感好?孫玉乾也怪,莫非覺得司徒榮及那亮晶晶的禿瓢很帥?”

“……”聶憫無語,剛醞釀好的一番心情全都煙消雲散。

司徒凝香放開聶憫,舉步繼續向自己所在駐軍的營地走去。

過了營門,四處行走的兵丁後勤就多了,於是把聲音聚成一線又道:“昨夜那人又來了。”

聶憫知道他指的是誰。當日尚在湘漓郡營地時出現的那個極擅隱匿的神秘黑衣人,自那日之後再也沒出現。直到前日與昨日,又再度出動。

只是昨夜這次不同,在司徒榮及與孫玉乾完事之後,那個黑衣人就尾隨而去,看來對那兩人的藏身處已經是志在必得。

“下次若再遇見,我們也隨著追去看看究竟如何。”

“我們不是已經知道司徒榮及的藏身處了麼,還跟?莫非你又對那個黑衣人產生了興趣?”

“那可不是,你看那傢伙定是善於迷藥毒物。昨夜他是自我們埋伏的方向向司徒榮及那廝潛近。可是我們防止干擾,那一路上已經佈滿了迷霧迷粉,若非善於此道,怎可能躲得開去。”

聶憫想想,點頭道:“幸好他似乎以為那迷藥是司徒榮及佈下的,否則說不定會發現我們的藏處。”

司徒凝香又道:“而且他的隱匿之術幾乎無人能及,卻足足隔上那麼久的時日才又來探視司徒榮及他們,不知又有何隱情?”

“大概與他同營帳的人也不知他的身份,他就不能隨時行動。你看他每次出現都在深夜時分,定是待同帳人睡熟後才敢出來的。”

“唉!那麼前一旬他沒出來,豈不是因為他同帳人失眠?”

“再說吧。今晚如果還見他,你當面問他不就成了。再說,今日還要忙著改變軍醫房的編制。還是今晚再說吧。”醫帳已經近在眼前,聶憫與司徒凝香隨便慣了,說完也輕輕打了個呵欠。

“連續兩夜盯梢,你都累成這樣,那黑衣人定然也是呵欠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