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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一件地扒下了孫玉乾的衣服,可不論怎麼脫,都沒有他們要找的丹藥蠟丸,莫非即便是司徒榮及,也不會將那麼劇毒非凡的藥物藏匿於身邊?

被他抓著手的醫房主事想的確是另一樁事,想到這個司徒榮及的可惡可恨,甚至還曾對身邊這人下了那樣的重手,漸漸皺緊了眉頭。高老頭與他比肩趴著,發覺被自己握著的手慢慢攫緊,知他心中所想,一手悄悄握上了對方攫緊的素手。這隻手已不如當年的潤澤光潔,卻依舊柔韌有力。心中微動,便又抓緊了些。

正當此時,兩人幾乎同時心中警兆陡生。

在靠近軍營那方的林子裡,一個幾乎無法感知的人正迅速靠近。若非那人心神有一瞬間的動搖,緊接著蹲於樹下的把風者便立即有了動靜,警覺如他們恐怕也無法注意得到。

醫房主事心中一動。如此讓人無法察覺的潛進功夫,讓他感覺好生懷念。

司徒榮及雖也善於隱藏蹤跡,卻讓人感覺像是刻意而為,就像是一片完美的景物到了他的身周便成了陰森森的一片黑。而此人的隱匿,更像是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周圍的環境,天生自然地消去了自己存在的任何氣息。

如此境界的隱匿,在他行走江湖的數十載中也只見過一人。

那次黑蠍五隱之三的洪凌中毒,蠍子們向他求取解藥。他當時還囂張跋扈得緊,兩下言語不合便動起手來。打得正酣,突然間身後無知無覺地一箭襲來,幾乎便要被那人得了手去。

莫非那是老朋友黑蠍五隱之末——洪土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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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影正藉著枝杈的掩護迅速前進,恰恰看到林子裡兩條剝得赤條條的中年男子肢體糾纏不分。腳步停下,貼附於樹枝上凝目看去。

只見躺於地上那人肚腹已有贅肉,不過面板白皙光滑如嬰,面頰豐潤;在他身上不住騰抖的人則精壯結識,高鼻深目,一派陰婺的戾氣。

這兩人,他都曾於洪三叔畫的人像中見過,莫非是……

恰於此時,一股漸漸升起的異感越發讓他覺得不對勁。

不由抬頭越過那幅不堪的場景看向對面的草木之中,自然無法看見醫房主事和高老頭的存在。可是正因為情知自己自打通了第二套經脈系統後,各種知覺甚至直覺都已經異於常人,所以不用目力證實,他便確信了有他人的潛伏。

心中陡然驚覺,大罵自己不分輕重。

如此強敵當前,竟因不相干之人的情事感到怯懦畏懼,甚至分了心思,以至於沒能全域性地觀察自身處境,回想之下顯然適才還露出了破綻,顯現了行蹤。如此心志不堅,如此幼稚淺薄,還談什麼剷除司徒一族,談什麼保護至親好友的周全?

便於瞬息間止息凝氣,腰身陡然扭轉,揮袖擊出,藏於袖中的黑色匕首正正敲擊上從背後襲來的致命一劍。

孫俊傑手中劇震,胸口雷擊般的一窒,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在林間響起。

便於這一袖揮出的同時,梅若影的眼角餘光瞥見地上兩條赤條條的人都是一震,顯然終於察覺了他的存在,情知不能再做久留。但又不能用毒用藥,以免被人聯想到他與醫房的關係。

好在適才一擊之間,便察覺對方內功走陰寒一路。於是攬臂一回,運起任脈中灼熱的內息,同經手少陰經和自行打通的輔脈,凝於匕首再度揮出。

當!

一聲迥異於第一擊的沉悶聲響尚未過去,孫俊傑便感到一股如狂潮席捲般的灼熱死氣破體而入,直攻心脈。大驚下立刻撤了向對方刺出的第三劍,全力運起內息抗拒,不妨對方腳步一彈,已經倒飛至另一棵樹上,幾個起落間,如夜霧般再度隱沒於黑暗叢林中,不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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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榮及正自埋頭苦幹(在這位仁兄的努力下,本褒義詞從此有了新的內涵),陡然間發覺林中殺氣大勝,原來正是把風的孫俊傑已經與一個黑衣人交上了手。詫異非凡,自己雖因與身下人糾纏盡興而減了戒備,可畢竟還是司徒一族的家主,普通一流好手是斷不可能避過他的耳目潛進如此距離的。

他現下其實是潛藏於大營中,暗中指揮族人行事的,只待與東齊再戰高下,意圖突破數十年來的僵局,再度擴張九陽聖教和司徒一氏的勢力。可是竟被如此強敵潛伏於同一個大營中,恐怕會對大事有所阻礙,此人不除,真是如刺在哽!

一看自己身上剝得赤條條的精光,於是探手自身旁散落的衣囊中伸去,揮手處幾枚青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