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隻字片語中,我聽到了毫不掩飾的關心。
藥汁是溫熱的,他喝藥吃飯都這個習慣,決不會太燙,也不會太涼。師父曾經說藥要趁熱喝,他就抵死反駁太熱了容易燙傷食道,反而對身體不好。藥熬得再苦也不會讓我們加糖加蜂蜜,說是會減弱藥性。
這些醫術上的道理,他向來得理不饒人。
“怎麼,是不是很難喝?”
我乖乖地躺在他腿上,不想就這麼下來,於是慢慢地一點點地下嚥。因為不好意思把這點齷齪心思告訴他,也就一直不說話。
他卻似乎是明白了,長長地嘆了口氣,笑了起來,無奈地說:“真拿你沒辦法。”
以前決不會是這樣的,這句話向來是我對他的說辭。不過有什麼關係呢,被他這麼抱在懷裡,感覺像是很受寵愛的孩子,任性一點應該也沒有關係吧。這麼想的話,心裡就輕鬆了許多,喝完了藥也不覺得那酸澀略苦的味道難以忍受,稍微一閉眼就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來自身體深處的騷動給鬧醒的。身上發了不少汗,溼漉漉的難受,已經是深夜時分,外面敲的二更的更鼓。
略微睜眼,身側就傳來若影的聲音:“醒了?那就先別睡,我幫你換換衣服。”
我還沒有十分清醒,聽到他的聲音就從恍惚裡出來了,轉身正對他的臉,驚道:“你怎麼和我睡一起!”
“睡一起很奇怪嗎?”他說。
“會把病氣過給你。”
“什麼病氣,你這不過是普通著涼,又不是禽流感。”他不屑地說,坐起身把我扶起來。
我頓時感到口乾舌燥,十分不好意思,訥訥地推他:“我自己換。”
“啊?這就不好意思了,”若影顯得十分驚愕,“你喝那藥有點寧神劑,這會兒還使不上力。我給你換還快些。”
“不,不用了。”
“不用什麼,”他惡聲惡氣的,“許你幫我換就不許我幫你換?有句大俗話怎麼說的……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他說著就來解我衣服。
我顫抖起來,從沒想到他也有惡少形象的一日。可是最害怕的還是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但是那藥裡果然是放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吧,儘管情緒激動,仍然毫無推開他的氣力。
還在掙扎,他柔軟的雙手已經來到我的褲帶處。
我噫的驚喘出聲,他的頭停在我胸前,不論是身體還是手都不再動了。可是已經隱瞞不了,我對他的渴望,即使在病中,即使喝了藥,只要他在我身側都無法消退的那種本質的渴望。
他慢慢抬起臉,昏黃的燈光裡眼睛閃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光澤。我轉過頭不敢看他,生怕他因此鄙夷了我,遠離了我。
“你就這麼渴望嗎?”他問。
是的,渾身都要炸裂的那種失控。瀕臨界限也要死死壓抑的失控。
“這麼害怕?”
他的快樂便是我的快樂,所以不讓兩人之間的相處變質。但是我的心情呢?我也希望能夠獲得幸福。
“多久了都不和我說一聲?”
我覺得想要落淚,說了有什麼用。說了也不能改變他的遭遇經歷,何況那是我的責任,如果當時沒有離開青陽宮,或者早一步將他從那裡解救出來。
他突然動了,雙手都扶上那裡。
“別!”我驚訝地叫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若影低著頭,一言不發地將我壓倒在床上。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林海如,你真夠狠的。”他說,“你知道留在你們身邊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有著怎樣的覺悟嗎?”
心臟一上一下的鼓動,答案呼之欲出。
“不過沒關係,既然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好好地看清楚吧。”
“不,天晚了,還是先睡吧。”
“嗯,是晚了。”他一邊已經把我的腰帶解開。
“我還病著……沒力氣……”
“這麼快就會提條件了,”若影嘻嘻地笑起來,手裡卻不停頓,把我的褲子褪到膝下,“放心,你不必出力,躺著享受就行。”
“可是……可是……”我覺得嗓子都冒煙了。
不,不行!我會被弄死的!
“啊!你放開啊!”
“彆扭什麼,還沒開始呢,光用手就這樣,等會還不折騰死。”
“嗚……”
“你先別動……呃,等我,適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