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胸口奇癢,近幾日消耗過劇,終也受傷不輕。再咳了口血,輕輕合上眼,調動被激發進散斷的十二正經的內力,緩緩吸附散到血脈中的毒性。
要儘快。
司徒家的人正在上山了,要不然她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前來與我聊天。
小冉還待在陳更身邊。
是的,我怨,我恨。
可是比起他人加諸於自己身上的傷痛、侮辱,更害怕的是迷失自己後變成遷怒無辜的混蛋。
日夜呆在停屍間,看著那些屍首出入,那些或無神、或懼怕、或憤怒、或絕望的神情,殘留在已經僵硬的屍首臉上。那些被殘害的生靈的神情是我無法簡單忘卻的,即使如今接受了司徒若影的身份,也無法忘卻。
他們之中,有多少是被遷怒殘害的,有多少是無辜而死的,有多少是死不瞑目的,我那時從來不想。
如今我雖然還活著,卻似成了他們中的一員,知道了人世間最怨怒的黑,最憎惡的暗。
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更能知道這一切的苦與痛,知道這一切的不甘。所以,決不會迷失掉方向,更不能容忍自己成為那種不辨是非一意報復的兇手。
世界並不是全然的黑。
至少那純亮的月是如此的美。什麼事情應當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所以更不能容忍自己成為胡亂加害者。
絕對不願成為司徒家族的一丘之貉。
全副精力都集中到了內息的運轉上,並沒有注意到時刻流逝,執行了十二週天后,一身內力緩緩歸納於任脈各穴中,才算盡功。
這般行氣與平時調息不同,十二正經已毀,督脈又尚未打通,任脈在氣海穴被截斷,這身體原本殘存的陰寒真氣又被打散,按理說靠自己是無法氣運全身的。
幸好如今靠周妍激發了內力,修復氣海後,多日來凝集匯聚的內息就能在任脈各穴內反轉流動。
在一條經脈內同時存在正流與逆流兩股真氣十分危險。若是常人如此,定會走火入魔。喜幸楊門內功本就獨有蹊蹺,我前段時日已經自行擴充了任脈,又因認穴奇準,如今潛心全神地控制在任脈內緩緩正反流動的內息,終於如願沒出亂子。
只是這麼一番耗費心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