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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也不知道陳更為什麼會厭惡憎恨司徒家的人到這種程度。

他們有什麼淵源?

但在解決那個問題之前,我似乎還有什麼,似乎還有什麼是被忽略了的……

正當心裡朦朦朧朧地泛上一個隱約的不安時,一件令我在此後無數個日夜裡深惡痛絕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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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建在半山腰的地牢雖大,牢房的隔間也多,可是實際入住的人並不多。我喬遷至此已經六日,除了頭兩日被帶出去徹夜不歸之外,其餘時間就再沒人來管我。

除我之外,地牢裡只有四五個人,常駐人士則是根本沒有。常常有人被帶進來不久就又被帶了出去,出入了兩次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不知是受不過嚴刑拷問而死了,還是供出了他們要的資訊,覺著沒用了便直接殺了。

活著的人大多氣息奄奄,雖上了藥物,也沒太多閒情逸致白費氣力喊冤。

總之十分安靜。

服食了那幾劑陳倉暗渡得來的藥,我趁著無人打擾的時機潛心冥想,藉助藥效催發正在逐漸匯聚的真氣。前幾天即使想動武也無後力可繼,但再過一天半天左右,就該可以大功告成了。那股逐漸侵蝕司徒若影性命的陰毒真氣就該被化解殆盡。

陳更總算沒有立刻把我拉出去砍了腦袋,但是也許當時也差不多就想要如此了吧。如果我不自救,還有誰能夠救我?我如今已不敢相信還有誰能大發善心了,畢竟我如今繼承了司徒若影的身體。就算我自己不承認,知道自己不是司徒若影,但是別人就是這麼認為,我能有什麼辦法?

正當事情逐漸向我能夠控制的方向進行的時候,一陣腳步聲打擾虛無的寧靜。

也許,這些漸漸而近的腳步,在空曠昏暗的走廊裡迴盪的腳步只是個夢。

是個惡夢,我只是被魘住了,掙扎不開。

一個想退卻卻突然發現無路可退的噩夢……

……我想這麼認為,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從來不會做無中生有的惡夢。

那個原本是負責給牢房送飯的人說著:“嘿嘿,大小姐給的差使真是美啊,咱兄弟還是頭一次玩那宮主的人呢,不過那人的後代合該折辱而死。”

“噓,小聲點,雖說時日快了也別這麼大意。” 另一個我並不認識的人說道。

差使?什麼差使?誰派的差使!

“這小子相貌不怎樣,身體倒不錯,真不愧是……”送飯的粗啞著聲音說道,死死地攫住我的腿,我想踢他,可是他的力氣死大,抓得死緊。

“還好給他上過藥了,否則要是一個一身血腥臭味的人,誰願接這個任務。”

“不!”我終於叫了出來,這樣的侮辱,不論是身為女人還是身為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使盡全身力氣要撐起身子。

“阿伍,你來抓他的手。”

“防他咬舌。”

“知道!”那男人利落地抓起我的下顎,咔嚓一下卸脫了臼。

瞬間暴漲的疼痛立刻捲上了整個頭部,但是心底卻越來越涼。

我睜大著眼,如此的黑暗,走廊裡的火把照不到,柵欄的陰影在地上晃動。

誰?

是誰?

那兩個人又刷刷幾下點了我的穴道。

如何可以掙脫?

我並沒犯下大奸大惡,也沒與哪個人有深仇大恨,為什麼厭惡的事、怨恨的事一件一件地找上我?

還能怎麼樣?

如今的我其實不用點穴就已經是個廢人,十二正經被一條條震斷了,即使有儲在任脈的真氣又怎樣?督脈未通,正經被毀,根本就是被困在籠中的鬥獸,空有力氣卻無路可出。

剛才冥想時的平靜就如前塵往事一般縹緲遠去。

陳更……陳更……這是你想要的麼?

你把我關在這裡可曾會想到我會有這樣的遭遇麼?

將我經脈斷絕時刻曾想過我會面臨如此不堪的抉擇麼?

你不信我沒關係,你用刑也沒關係,可這件事,我該不該算在你頭上?

絕望地合上眼。

人力有時而竭,我不是神仙,也有什麼事都做不了的時候。

根本,無法自救。

在這個昏黑的地底,平時除了提人出去拷問,只有很少的人打點,也不會有人來救我。

恐懼,如同漲潮。想跑,卻跑不脫。那恐懼如同黑暗的充滿冰凌的海潮從腳底漫上,一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