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所以也不敢跟陳叔要一套銀針,就用鋼針代替。

我已看出劉辰賡那道血口頗為嚴重,普通的點穴根本不足以止血。接過鋼針,揮手數下,就在他身上制了數處穴道,他腰際的血立刻止了。

無意間,手上沾了他的血,炙熱的,像要馬上灼傷我的手。凝望著鮮紅的液體,一瞬間有些疼痛……不想接觸的疼痛。

微一凝神間,轉而執起他的手,忍了甩手而去的衝動,細察他的脈搏,又順手嚐了嚐血。我不看他,卻能感到那灼灼的目光。他一直默默地站著,任我施為。

“冷叔去哪裡了?”我問道。

“去尋救兵了。”他低聲地答道。

我直接無視他射在我身上那些複雜深沉的目光,沉吟一下,轉而問陳叔道:“你第二次中毒時,我給你配的藥丸還有剩麼?”

“有的!”陳叔立刻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來。

撥開塞子,一股藥香四溢,傾於手心,倒出兩顆小指甲蓋大小的棕色藥丸。

我看劉辰賡一眼,又別開臉去。

他默默地伸出手,接過藥丸。

他和我之間,竟然還會有這種默契。

在他身邊,即使不用抬頭,也能聽到他毫不猶豫地嚥了下去。

他如今,並不再疑我了罷。

那我呢?還能信他麼?

不想看他,便轉去看向司徒雨及。

銀衣少年臉上驚疑之色更甚。

我緩緩道:“司徒家倒是存了不少司徒凝香配置的毒藥,只不知是否連解藥都一起留了?山腳武莊的鄧大夫也是族裡安排的細作吧,他來的時候,是否也備了飛雪凝香?”

說著,我望向陳叔道:“你大概不知,眼前這位就是在九陽山下中了你們的飛雪凝香。”

劉辰賡似乎還不知這事,我聽到他胸中似發出低沉的喘息。

就因為不知道陳叔與林海如的真正去向,他才一直把這賬算在我身上。

我繼續說道:“鄧大夫卻似乎接到你們的信報,要確認陳叔的死亡,可惜的是,陳叔最終沒死,鄧大夫卻逃了。”

頓了頓,轉向躋身於司徒雨及身後黃衣人中的一個滿面瘡痍的中年道:“不是麼,鄧大夫,戴了許久的人皮面具,虧得你受得了這樣的苦悶。”

人皮面具自然是有的,也幾可亂真。只可惜普通的人皮面具要以膠液貼上於面上,十分損傷面板。聽說,只有傳說中的那位神醫聶憫,還有據說是哪個天下第一殺手組織中的某個奇人,才能製作出可長期佩戴的易容面具。

“鄧大夫”戴了多年,而且顯而易見是十分普通的面具,他的面上已經滿是溼疹與爛瘡。

可我能如此確信地認出他,還是因為看出了他的體型。他此刻站在黃衣眾中,與司徒雨及想去甚近,顯是輩分不低。

很想仰天大笑。

憑我的眼力,又怎會看不出人皮面具?只是我沒留心,對自己身邊的許許多多的事情一直不留心。

其實我本可以一早就發覺司徒一族的陰謀,然而卻沒有。

不是看不出,而是沒注意。

他一臉驚愕,本待反駁,卻看到我堅信的眼神,眼睛一轉,說道:“正是。你的確厲害,能夠解得了配比千變萬化的飛雪凝香,不過想到你是那人之後,也就不奇怪的了。只是你竟能一直藏鋒至此,實在令鄧某人深感佩服。”

我一揮手,道:“不用自報姓名,我對將死之人的姓名不感興趣。”

“司徒若影,你不要太得意。”司徒雨及站前一步,舉起手中長劍指向我道,“就算你能解得了飛雪凝香又有什麼了不起,你是他後代,會一點解毒之術也不奇怪。但你要說今日能逃出如此困局,卻是在痴人說夢。”

我嘲諷地一笑,說道:“是麼,司徒雨及。你這麼有信心,是不是因為你的手下都能夠奮不顧身地勇猛殺敵啊。”

“這是自然。我司徒家本就是這片四國之地的主人,自然如有神助。”

銀衣少年說得自信滿滿,那邊廂青衣的小六立刻反駁道:“小黑哥哥,你別聽他的,他們這是使用了妖術!”

“是麼,妖術啊!”我作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是給你的手下們吃了什麼怪藥呢,又或者,是因為長期給他們灌輸了什麼奇怪的觀念,才把他們洗腦洗成這樣?”

司徒雨及和其後的幾個人臉色立時大變,顯是說中了他們部屬奮不顧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