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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太瞭解,是以唐松乍一提出此言他們雖覺得大有道理,卻一時也摸不著頭尾,就在蘇州眾名士猜測紛紛要揪出李明玉的險惡用心卻又不得根底時,張旭嘿然聲道:

“這有什麼難猜,那李明玉就是出身於北地舊族的崔盧李鄭四家,我清音文社要反宮體,為江南士林另立新風,他豈能願意?”

一言揭破李明玉的出身後,唐松提出的問題頓時不答自解,座中一姓王的蘇州士子拍著身邊的小几道:“是了諸位可還記得去年那件在神都士林鬧出軒然大波的紛爭……”

“仲蓀兄說的是詩詞之爭?”

“名為詩詞之爭,其實就是四世家與唐松之爭今日李明玉種種作為不過是故伎重演罷了……”

“此言甚是啊,四世家……嘿……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眾名士恍然之餘,由李明玉到北地舊族,再到四世家在北地士林的領袖及中堅地位,進而聯想到南北文運之不平,心中的激憤隨之暴增無數倍,自然生髮的同仇敵愾之心讓屋內的氣氛簡直到了點火就能燃的地步。;

唐松看了張旭一眼後從人群裡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此再多不說什麼。

前幾日他曾在閒談中無意點了一下李明玉的出身,今天果然用上了。

屋內群情激憤,皆言這一次的聲討文章就該從李明玉的出身上著手,揭破他以及其背後的四世家壓制江南文運的險惡用心,號召江南士林同仇敵愾,並進一步闡明清音文社創立的必要性及合法性。

主題既定,且還是如此義正言辭,佔據著大義名分的主題,實是讀書人寫文章的最愛,在一片議論聲中,許審之微閉雙目,任胸膛起伏不定,恰在他胸中氣勢蘊育到最**時,赫然睜眼,援筆引墨,洋洋灑灑千餘言的文章頓時文不加點的一氣呵成。

待其方一擱筆,頓時便有人高聲念出,唐松在人群后靜坐聽完,由不得要感嘆許審之不愧是蘇州翹楚名士,這一篇文章寫的真是慷慨悲壯,氣勢縱橫,生生把一個訊息通報寫成了討伐檄文。

念罷,彩聲四起,直到這時,許審之臉上因心情太過激動而起的暈紅才慢慢平集下來。

此文一出,唐松親自操辦遍傳各州,數日之後,許審之的這一篇宏文大作就被版印而出,公之幹眾。

風暴陡然而起。

如果說前次清音文社揚州總司被封禁之事引起的只是士林大譁,那這一次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狂風雷暴,陳一哲、葉夢甫等人被抓,揚州弘文印社被封禁,李明玉的身世被揭破的三重用力下,江南士林以前所未見的同仇敵愾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雷雲風暴,江南文運事涉每一個江南士子,至此,每一個讀書人都感覺自己成了受害者,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時,其迸發出的力量簡直到了讓官府瞪目結舌的地步。

在這樣的雷雲風暴面前,江南各州府衙門明智的將揚州發來的公文擱置到了一邊,沒有一個官員想要捲入這場風暴,進而成為江南士林公敵,除揚州外,七家剛被地方州衙封禁不過數日的弘文印社頓時解除封禁。

神都洛陽,去年接替鄭子儀成為秘書監的李明宇急急忙忙到了盧府。

去歲國子學生圍攻清心莊時,盧明倫正當其時的“病”了,事情發生之後,盧明倫也以此為自己辯罪,聖神皇帝隨即以他重病在身需要安心靜養為由免除了他的國子祭酒之職。

自失位以來,盧府就清靜了許多,尤其是近兩三個月裡眼見其毫無要起復的意思,昔日熱鬧的國子祭酒府門前就愈發的門庭冷落了。

因是如此,李明宇很快就見到了盧明倫。

看到出來見客的盧明倫額頭上依舊敷著手巾把子,李明宇心底忍不住暗笑了一聲,他知道盧明倫沒病,但他處境尷尬,沒病也得裝病,否則臉面上還真是掛不住,而這位前國子祭酒大人又是個最重臉面的人。

只不過李明宇也是心中有事,是以心底的暗笑轉眼即罷,兩人見禮完也沒有太多的寒暄,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說話間,李明宇一併將李明玉給他的書信遞到了盧明倫手中。

待盧明倫看完,李明宇也沒有問他的意見,笑言道:“弟也知明倫兄身體抱恙,然舍弟事急,是以也只能強請吾兄同往崔相府一行崔相面前亦請吾兄代為美言……”

崔元綜本就是個石頭性子,極不好打交道的,隨著這一年多相位日固,愈發的難以說話了,不說別人,就連四世家內部之人見他也是發憷。只是他對盧明倫的態度一向不錯,加之李明宇事情又急,所以才會繞著彎子來請盧明倫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