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間,除弘文印社門口張貼的那一份之外,其它近八百份都被聞訊後陸續而來的杭州士子領取一空,老名士洪漢玉的聲望隨之暴漲。
此例一開,江南各州的弘文印社都開始版印單頁的聲援文章,定額大州八百份,中州五百,下州三百,先是地方翹楚名士的文章,但隨著投來的聲援文章越來越多,一些由普通士子撰寫的精品文章也被無償版印分發,而這種舉動又刺激了更多的投稿。
藉由清音文社總司被封一事,剛剛在江南佈局完成的弘文印社完成了最為璀璨的亮相,亦在江南士子們心中留下了烙印般不可磨滅的印記。其威力之大,足以將鬆散計程車子們聯成一體,進而使相對於官府是處於絕對弱勢計程車林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而在此過程中,弘文印社也逐漸開始確立起士林代言人及權威資訊釋出人的地位。
隨著一份份聲討文章的釋出,揚州州衙封禁清音文社總司的事情被炒到熱的發燙的地步,到後來,就連不識字的普通老百姓也已人盡皆知,並迅速向整個天下四方擴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明玉真是恨之無極,然則數千年來官府對百姓的威權早已在他心底紮根,從未經受過如此輿論風暴的他悍然採用了最為慣常標準的處斷手法。
一面上書政事堂及淮南道觀察使衙門申明封禁清音文社總司的原因,一面正式行文江南各州府衙門,請為封禁弘文印社並取締清音文社在各州的活動。與此同時,李明玉親帶三班衙役直撲水天閣院,以惑亂人心之罪名拘捕陳一哲。而後轉戰弘文印社,封禁揚州弘文印社,並拘押印社內上官明及林管頭等三十七人。
(未完待續。'
一百五十八章 晚了!
蘇州張府內,袁蘭山接到揚州來報,知悉陳一哲、葉夢甫及宇文印社數十人被拘拿後,好脾氣的他也終於忍不住的拍案而起,“李明玉真是喪心病狂!某這就回揚州定當與哲翁等同進退……”
說完,袁三山拈起袍袖就向外走去,唐松見狀一把拉住了他的臂膀,“三山先生息怒,你回揚州雖見高義,但於事無補!設若咱們都入了李明玉之羅網,詩會如何誰來營救哲翁等人……”
此時座中還有張旭,許審之及一些蘇州名士,眾人雖然都是義憤填膺,但此時皆都來勸,只說越是危局越不能亂了陣腳,否則倒真遂了那李賊之願。
被眾人勸住不能走,袁三山只能作罷,激憤聲道:“李賊以國之公器荼毒清音文社及弘文印社,已然圖窮匕見,不如此又當如何?”
“袁少兄且靜下心來……”這段時間,許審之以地利之便實是承擔起了清音文社社首之職,是以他第一個開口說話,“我等當聯絡江南士林以聲討李明玉並上書淮南道觀察使衙門為哲翁等人辯冤……”
張旭聞言後憤憤聲道:“我等由揚州動身時,哲翁就已去了觀察使衙門,而今卻被李明玉拘拿足見那淮南道實與揚剛剛衙是一丘之貉……”
“淮南道不成,那就上書朝廷,上書政事堂,上書天子咱們江南士林且與他李明玉打這一場御前官司……”許審之越說聲音越大,說到告御狀時,領下一部長鬚都微微抖顫起來。
“好”張旭昂然站起,“若要往京中時且算我一個……”
袁三山亦不後人,高聲要去。
眼見眾人群情激憤的都在說著告御狀之事,唐鬆起身輕咳一聲,“諸位先生,在下以為上書朝廷之前先需將哲翁與葉先生等人被拘一事曉諭江南為好……”
“甚是”許竄之撫了撫半百的鬍鬚“噩耗太急老夫倒有些亂方寸了……”
此公也是個果斷性子,當即便命筆墨,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在醞釀如火一般的言語。
“許公在下尚有一建言……”
在這一段時間裡原本鬆散的江南士林之所以能被聯結的如此緊密,弘文印社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蘇州的這些名士們也正是藉助於遍佈各州的弘文印社而將聲名大振於江南,可以說弘文印社就是江南士林力量的增大器,加之此次揚州弘文損失慘重,益發加重了唐松說話的份量,他這一開口不僅是許審之滿座中人俱都看了過來。
“近日以來某常思量李明玉之用心,論說起來,清音文社的創立並未有違於朝廷律令,既然如此,那李明玉何以對文社如此辣手到視之寇仇的地步?他阜竟是朝廷命官,一州之首,若不能揭破他的深藏心思則實難凝集江南士林對其同仇敵愾之……”
許審之等人多是較為誠撲的讀書人並不擅長以最壞的惡意來猜度人心,加之長居蘇州對李明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