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我娘和我,那就逃來罷,你看如何?”魏世朝畫著圖,朝表兄擠眼笑道。
“怕是不會,還有族人要顧。”賴煦陽知他說的是戲謔之言,不由也笑著回道。
“他來了信,我也是要向他表孝心的。”魏世朝說到這,朝兄長苦笑道,“當我爹的長子比較辛苦。”
“都一樣。”見他話間有著黯然,賴煦陽不禁輕聲安慰道。
“舅父從不會教你怎麼對舅母壞,他只會令你保護自己的母親,”魏世朝又再描了幾筆,這才嘆然道,“而我爹不。”
“世朝……”賴煦陽拍了拍表弟的肩,與他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我知,娘也是這麼說的……”魏世朝寫了幾天道德經,現在心中已是舒服甚多。
說來,這世上的許多事無法改變,他只能學著去接受,也學著去理解。
“這有用嗎?”見魏世明畫得認真,賴煦陽不禁多問了一句。
“有用,表兄你也記記,這是真圖。”魏世朝忙把畫好的那張放到了兄長的眼前,與兄長細道,“孃親讓我臨摹熟悉,說是我以後要是倒黴催的被我爹連累了,到時要是沒什麼辦法了,也好有法子逃出來。”
“這……”賴煦陽不禁輕咳了一聲,“這算什麼法子?
姑媽也真是的,這等話都與表弟說得出口。
“好法子,只要是能活下去的法子都是好法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到這,魏世朝擱筆,看著窗外好半晌,轉頭與看著他的表兄道,“也不知我爹會怎麼風光出來。”
爹與娘不同,爹便是受人刺殺,也會高高躍起,衣角飄然,就像神仙降世。
娘就不同,怕傷了在她懷裡的他,只能躬著身體在雪地裡不停地打著滾,沾一地的雪也不鬆手,再起來時,頭髮亂了且不說,連眼皮上都掛著殘雪。
“是麼?”
“嗯。”
“到時再說罷。”
“舅父那來信了?”
“來了。”賴煦陽來找他就是為的這事,他把他父親寫的信拿了出來交給魏世朝,“你看罷。”
父親說,姑媽是他們賴家的人,生是賴家人,死是賴家鬼,他們的事儘可與她說,而他的事,也儘可與世朝說。
他們雖是表兄弟,但定要比親兄弟還要親才成,因為以後就是他們一路扶持彼此下去了。
“舅父欲要死諫?”魏世朝“啊”了一聲。
“想來,也是別人的釋意。”再明白自己父親不過的賴煦陽淡道,“如此看來,姑父確實是無礙的。”
讓他爹為姑父去死?怎麼可能。
爹爹連姑姑死都是賴家鬼的話都說出來了,怎麼可能會這麼幫姑父。
“別的尾巴只有三條,我爹的,九條,誰都逮不住……”魏世朝伸出手在空中大力抓了一把,搖頭嘆道。
他有這麼厲害的爹,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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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死諫……”賴雲煙無語看著蘇明芙。
她哥哥為魏瑾泓死諫?這還真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讓人窮詞。
蘇明芙輕咳了一聲;先是垂首不語,但到底還是擔心賴震嚴;又抬頭遲疑地對賴雲煙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死諫歸死諫;但不能真死才成。
“兄長心裡有數。”她與京中遠隔萬里;來往一通訊息都要一月有餘;哪真能知道那麼多;這時候只能想著兄長那強悍的性子聊以安慰了。
“嗯。”蘇明芙摸著肚子沉思良久;跟賴雲煙道,“你哥哥做什麼都自有他的道理,我們無須擔心。”
“是。”賴雲煙笑著利落地點了下頭。
她這嫂子是個孕婦;她必須要比她更堅決自信;這才能讓她不慌亂。
賴雲煙與蘇明芙聊過後;剛要出門,給蘇明芙送補湯過來的丫環朝她就是一福腰,脆生生地道,“姑奶奶安,夫人請您去呢。”
“何事?”賴雲煙眉毛微微一揚,笑道。
丫環掩嘴笑,“小小姐把花繡亂了,夫人讓您趕緊過去嚇唬嚇唬她。”
賴雲煙搖頭,嘴間笑道,“好事從不找我,這種當惡人的事盡是惦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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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到了舅母處,剛進門,就聽她表弟那胖呼呼的小女兒在跟她奶奶嬌聲嬌氣地道,“陽表哥是嫁不得的,他長得和嬌嬌一樣高,他背不動嬌嬌,嬌嬌也是背不起他,在一起是不會有好處的,朝表哥可以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