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說,只有你知道黃閣老是誰,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有救了。”
☆、98最新更新
“嫂嫂。”賴雲煙無奈一笑;轉首向蘇明芙。
蘇明芙一怔,隨即領會;起身走了。
路中碰上煦陽,便帶了一塊離去。
賴雲煙朝流著淚的冬雨頷首;冬雨便帶了婆子丫環皆退了下去。
“娘。”魏世朝有些茫然地看著賴雲煙。
“娘跟你說幾句話;你聽不聽。”賴雲煙溫和地問。
“聽。”魏世朝想也不想地答。
“娘便是不幫;你爹也會無事;你信不信?”
他們都是兩世為人;也許他們誰都沒那個一步登天的本事,但逃命的方法;他知道的只比她多。
他要是真死了;那才是奇了怪了;若不然;他上世是怎麼在她手裡死裡逃生過那麼多次的?
“孃的意思是……”魏世朝傻了。
“你想想,”賴雲煙溫柔地看著兒子,“他都知曉孃的本事大了,這本事,能不比娘大嗎?”
魏世朝聞言身形一僵,過後盤腿坐在了地上,好一會才面無表情地道,“又是苦肉計。”
祖母會這招,爹……也會。
“你信不信娘說的話?”賴雲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笑著問。
她這時是笑著的,但眼睛裡有淚。
“信。”魏世朝徑直地點了頭,只不過眨眼,他就摸著心口與賴雲煙道,“娘,孩兒這疼。”
一次又再次,爹爹總是拿他當小孩哄,真是哄了一次又一次,哄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賴雲煙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她蹲下身,把在地上的孩兒抱到了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讓他在她的肩頭哭。
“娘……”魏世朝哭著問她,“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賴雲煙不斷地拍著他的背,忍著哽咽道,“是我……我最心愛的珍寶……”
她三世為人,才得來這麼一個孩子,她愛他之心,誰人都知啊,何況是那位從始至終從沒變過的魏大人。
她教孩子仁愛大度,要去公平對待每一個人,從未教過他憎恨,而魏大人卻還是利用了被她這樣教養大的他來操縱她。
魏大人的深情一年裝得比一年更像,可他骨子裡的東西,真是一丁半點都未變過,他還是那個上世一邊任人折辱她,一邊還是親手往她心口捅刀的人。
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過,這個他非要的孩子,成了他對付她最利的武器。
還好,因著他母親對她的謀害,陰差陽錯地讓小兒提早看到了真相。
要不然,世朝要是不信她,她怕真是再活一世,還真要被魏大人再生生屠宰一次了。
他不愧為她的死敵,比誰都知道要怎麼折磨她,她才是最痛苦的。
“娘,我若是不信你?”魏世朝回過頭,看著她的淚臉,伸出冰冷的手去摸她臉上冰冷的淚。
賴雲煙微笑道,“那從此之後,娘就這世上最孤單的人了。”
她臉上這時掉下的淚掉在魏世朝冰冷的手上,他手被滾燙的淚水燙得抖了一下,隨即他扶地起身,扶著她起來。
他踮高腳,拿袖子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擦得乾乾淨淨了,又仔細打量了一會,這才抿著嘴與她道,“孩兒知道應要怎麼做了。”
只要他不傷她,不讓人借他的手給她下毒,不讓人借他的嘴逼她,這世上,就無人能傷害得了她了。
“娘,只要我不傷你,就無人傷你是不是?”回去的路上,扶著母親的魏世朝偏頭看著她的臉,問得認真無比。
“嗯。”賴雲煙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是無人,除了你。”
他是她的孩子,是她最不捨得讓他傷心之人,這世上其它的傷害她都可以去讓自己釋懷,但要是他的——怕是太難了。
**
“你要寫信?”
“不是,是畫圖。”
“嗯?”
“表兄你看。”
“是地形圖?”
“是。”
“地宮的?”
“不是,是天牢的。”魏世朝誠實地道。
“這……”賴煦陽微斂了眉。
“這是我娘教我的,我畫了給我爹捎去。”魏世朝把冰冷的手放到火盆上烤了烤,又連搓了好幾下,這才又重提起了筆。
“讓姑父逃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