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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世朝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娘送孩兒去睡罷。”
娘總說他要不樂意了,就別去想了,除了他自己,誰也真管不著他的高興傷心,自己對自己好一點準沒錯。
魏世朝也是如是想的,他初初的想法是,如果如父親所說,他是魏家長孫,魏家以後是他的話,那他非要跟這些人搭上關係的話,那麼,魏家的人誰讓他痛快了,他就讓誰痛快,誰讓他不高興了,他就讓誰不高興。
就如別人選擇讓他痛快或者不高興一樣,他也可以選擇讓別人痛快或者不高興。
有來有往,這樣才好嘛,誰都不吃虧,於他於人,都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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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年紀漸長,賴雲煙一直在教他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在他七歲後,很多事情的對與不對,她都交給他自己去決定,遇上他不懂的,她在邊上也只是幫著他解釋一下箇中原委,並不會插手過多。
她也並不擔心因此他會成為一個自我中心過重的人,她也教過他愛護弱小,尊師重道,而魏世朝很顯然是她生的孩子,他對這些很是接受。
魏世朝在一來年透過先生跟他的講道,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的出身和爹孃,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和很多的先生,還有收到很多的禮物,而別人弱小,也可以透過努力慢慢強大,但他要是不努力,可能也會變成弱小。
關於尊老尊道,像家中的祖父自不當說,就是不喜母親的祖母,他也是需要去尊重的,就像孃親所說的,祖母也是為人妻為人母,她生養了父親與叔父,也曾像孃親抱著他入睡一樣哄過父親入睡,而他更是父親的孩子,他應該尊重生養過他父親的這位女子。
儘管他不怎麼喜歡她,但尊重卻是不能少的。
魏世朝剛進京城的日子,覺得好多事情和人讓他困惑不已,但還好,母親也並不為難他,想不明白了就讓他慢慢想,魏世朝也就放鬆了下來。
這裡沒有外面那般讓他覺得舒服,很多時候他並不喜歡這些,但經過三月的努力,魏世朝也是開心了起來,這裡與父母帶他去看過的廣闊天地不同,雖然有些人他非常不喜歡,但也有些人很有意思,如果遇上一個跟他去過岑南,或者漠北的人,光是聊聊他們記憶中曾共見過的一道風景,同吃過的一道美食,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京中的名人隱士很多,祖父與父親帶他見過的,他的先生們帶他去拜訪過的,其中他真心喜歡也有一二,他想回頭他得空了,也得帶上一份自己親手製作好的禮物,上門拜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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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五月,天氣炎熱了起來。
這天氣一熱,賴雲煙的胃口就更不好了,為此任金寶讓江南那邊捎來了楊梅,賴震嚴則偷偷摸摸地從自家裡送冰塊過來,就好似魏家苛待了他妹子一般。
賴雲煙覺得也挺好玩,自家兄長送得悄悄,她也就悄悄接了。
這事弄得魏瑾泓臉上相當的不好看,現在的魏家哪敢苛待賴雲煙絲毫半點?可她非要用此暗中擠兌他,他是忍了又忍,忍無可忍之下,只能找賴震嚴說這問題去了。
為了不用她的銀子,這幾年他是花了相當大的功夫存私庫,這事她多少知曉一二,魏瑾泓只當她明知情,還非讓他不好過了。
實則賴雲煙跟魏瑾泓想的完全不一樣,接了兄長的東西,一是接受了兄長的好意,讓魏瑾泓明白,賴家現在是她兄長的,賴家在她身後了,她現在想在魏家怎麼過,最好是讓她怎麼過,若不然,她也不是沒地方去,另一個方面也是提醒自己身在狼窟,不能掉以輕心,更是不能因為曾在大漠被魏瑾泓救了兩次,就當魏瑾泓以後不會再對她下毒手了。
她也不是要把魏瑾泓想得不堪,只是在京中,魏瑾泓確實是需要一個人為他捨生忘死去周旋,魏瑾泓沒說過,也沒講過她是那個人,甚至可能他自己都告訴自己從沒這麼想過,而惜命的她不管魏瑾泓以後是怎麼想的,她是萬萬不想成為那麼個人。
她不再是上世那個賴雲煙,不可能再成為那個她那般對他。
這一點,她靜觀許多年,發現她離開那段歲月很久了,但魏瑾泓真的沒有走出來,他還陷在那段她什麼都肯為他做的恩愛裡。
就這一點,賴雲煙是可憐他的。
但她無能為力幫他什麼,他懷念那個曾經的她,而在她這裡,她已離開曾經的他們很多年了。
一切不可再重來,她不會再為魏瑾泓對她存有的情愫心動。
按她現在的想法,一個男人的感情如果不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