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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又有新網友故鄉的雲出來說話,他自稱是站在中立立場,對小花貓和大蝦各打二十大板,稱這兩個人是半斤八兩,雖其觀點不同,但在無聊程度上是一致的。他花了八百字,分四個部分,詳細闡述了留美學生“無聊的根源”、“無聊的臨床表現”、“無聊的危害”和“無聊的短期及長期解決方法”。
六點十九分,牙醫、忘情水、星星點燈等等ID紛紛出場,對故鄉的雲的這種中立的看法表示了聲援。但與此同時,周星騁、草莓女孩、相約04等ID又對故鄉的雲展開了批判,指出這樣長篇大論地批判別人的無聊,本身就是一種無聊。故鄉的雲立刻出來反駁,稱“把批判別人無聊的人稱為無聊,這是一種更大的無聊”。至此,誰比誰更無聊的問題,為“蝦貓之戰”開闢了第二戰場。
晚九點,王徽再次發文,文中引用了魯迅的名言“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晚十點零五,coolbuddy再次跟文,說“真的傻B,敢於直面傻B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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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至第五天晚八點,王徽已經對此次“蝦貓事件”發表了“九評”,一篇比一篇犀利,一篇比一篇立場鮮明。驀然回首,這次戰役牽涉到的戰鬥人員,足足有十六人。其中,貓方人員七人,蝦方人員四人,中立人員五人。據不完全統計,相關網文多達六十篇,其中五百字以上的十二篇,三百字以上的三十篇。可以說,這次戰鬥,以其激烈、巨大的規模和強大的破壞力,已經載入了未名交友的史冊。當然,即便是這樣破壞力極強的戰役,中間也存在一些美好的花絮,比如周星騁和草莓女孩這兩個ID,因為立場完全一致,越說越投機,飛速地把他們的對話從交友轉向了MSN,又從MSN轉向了一箇中餐館,最後從中餐館轉向了周星騁的床頭,可以說,是演出了一場傳奇的《亂世情緣》吧。
就在王徽為他的第九評畫上句號的同時,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往椅背上一靠,對自己說,玩膩了!不玩了!為那麼一個女人,值嗎?!
於是,他從那紛飛的戰火中爬了出來,穿過愛情的廢墟,踉踉蹌蹌地,重新回到了和平地帶。就在這時,他想起了一個塵封的名字:夜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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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想起夜歸人再自然不過,半個多月前他註冊未名交友時,兩個在他心目中呼聲最高的名字,一個是小花貓,一個是夜歸人。小花貓的俏和夜歸人的酷,像兩盞指路明燈,引領他攀登未名交友這座高峰。如今,小花貓的俏已經是非成敗轉頭空,只剩下夜歸人這一盞燈,在黑暗的深處發出依稀的光亮,給困頓如王徽的行人一絲搖曳的安慰。
於是,王徽捂著他受傷的心,跌跌撞撞地,向那盞燈走去。路經收費站的時候,他主動交了那十五塊錢,一舉升為未名交友的高階會員。這一次,他沒有猶豫。這一次,他明白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與小花貓的交鋒,深深教育了他:凡是那種送上門來的女孩,都品質可疑,好女孩必然是躲在深閨自吟自唱,定要旅人踏歌而來,在最深的巷道里與其相遇的。夜歸人雖然長相“很好”,但是一張照片也沒有刊登,只留給世人一個紫色的背影,而她日記裡的文字卻如秋天的落英,在網路的天空下繽紛墜落。這樣低調的才女,不正與臉蛋大甩賣的小花貓形成鮮明對比嗎?
升為高階會員之後的王徽,朝夜歸人直奔而去。在品味了夜歸人兩篇新日記《愛的破折號》和《香如故》之後,王徽對她更產生了一種憐惜之情。也難怪,夜歸人的這兩篇新日記,正如她的舊日記,清新地刻畫了她在紛擾的大都市裡“斯人獨憔悴”的憂鬱身影。其中一篇日記寫道“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秋?愛恨難消意難平”。順著這首詩,王徽看到一朵在透明花瓶中悄然枯萎的百合。於是,他打上一壺清水,輕輕向它澆去。
夜歸人:我是你的忠實讀者。你的文字散發著一股清茶般的淡雅之氣,在這紛紛擾擾的俗世裡,沁人心脾,讓人流連。不知道可不可以成為你的朋友?有朝一日,希望我們也能在一個冬日的夜晚,相約而坐,以茶代酒,燈下輕語……另,可否寄一張照片給我?兩年之內的非藝術照更佳。我的e…mail是:×××,在熱郵。Alex。
為了保持自己的清純形象,王徽自然也刪去了“蝦貓之戰”中的那些日記。畢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生命在於把握現在和未來。
令王徽欣慰的是,一刻鐘之後,他就收到了夜歸人的回信。夜歸人在回信中說: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