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了自己在藝術上的深厚功底。
這種人,怎麼說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受盡了眾人的奉承,別人稱呼他,開口“PLEASE”閉口“您”,總的來說別人對他都是相當相當的尊敬。
──這是第一次,他被別人叫做“誒”,就算是文革那會兒,人家叫他也是點名道姓的叫。這也是除了文革那次之後,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尊重的對待。
借著屋外不明不暗的日光,吳大爺打量著陳教授。
好吧,一看就知道是個文化人。
西裝革履,梳得整齊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手上提了個筆記本,金邊眼鏡──這幅打扮,倒像是喝過洋墨水的。應該是個教授級人物。但是,沒見過。
別看吳大爺看宿舍樓看了得有好些年,可是確實是沒見過幾個老師,見上了也肯定說不上話,所以乾脆不見。
他窩在被窩裡看小說什麼的挺好。
陳教授推推眼鏡,也上下觀察著吳大爺。
頭髮倒是很整齊──沒有一根白頭髮,應該是染出來的;炯炯有神的大眼,嗯,年輕時一定是個帥小夥;身上披著一件大衣,腳上還拖拉著一雙老頭鞋。
再看看吳大爺住的地方,陳教授下了結論──宿舍看大門的。
想想肯定是自己剛才那聲忘記面子的驚天怒吼打擾人人家,陳教授老臉一紅,趕忙道歉:“對不起啊,老大哥,我是過來找一個學生,就說點事。”
吳大爺皺著眉毛看他:敢情那聲還真是他喊出來的?真是……有夠不稱形象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麼一人模狗樣(?)的人如此不計形象?
讓他老頭子想想,這教授找誰來著?……
那人名好像叫做:山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依依依依依依依依……………………
原來,是單一啊。
被打擾的氣憤立即煙消雲散,吳大爺扯出一抹“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表情,上前拉住了陳教授的手:“老大哥啊,您不用說了,我相信您一定是有苦衷的,牽扯到那小子的事情……唉,我都習慣了!!”
陳教授看吳大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禁怪道:“難道您也受過他的荼毒?”
吳大爺悲憤的搖頭:“什麼荼毒啊,那是摧殘!!摧殘!!!!”
陳教授也被他的一席話勾起了內心的血淚,倆人像是終於找著組織的老戰士,互相握著雙手,眼對眼直直的盯著對方,雙唇顫抖的說不出一句話。
倆人就這樣,在人來人往並且全是彎男的藝術學院男生宿舍大門處擺出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嚀咽”的標準POSE。
……
…………
………………
“親愛的,你看門口那倆老頭!”
“啊,那難道是……”
“嗯,我覺得就是那樣──應該是吳大爺的物件。”
“嘿嘿,吳大爺真是新潮啊,老了老了,還來個‘夕陽紅’,物件也是個老頭……”
“親愛的,等咱老了,肯定比他們更幸福!!”
“嗯,我相信你!跟你在一起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好奇怪啊,我怎麼覺得吳大爺的老伴長得這麼眼熟啊!”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眼熟啊……啊!是他!!!”
“誰啊?你說他是誰?”
“你忘了?!這不是教咱們世界藝術史的陳教授嗎?!”
“啊,果然是!晚上看得都不清楚了……但是果然是他!這個世界好神秘,他們怎麼在一起了?!”
“哎呀,單一那廝都能和咱學校清潔工在一起,咱教授和看門大爺自然也是有可能呢!而且八成單一和他們家那口子就是倆人之間的丘位元呢!”
“有道理有道理,好了好了,趕快給《校園娛樂週刊》打電話,爆料有獎啊!”
………………
…………
……
《身份算什麼?年齡算什麼?學識算什麼?老年“夕陽紅”也可以很燦爛!》,副標題:《我校藝術學院第二對男男戀愛“超時代”代表產生!!》
當吳大爺拿到新一期《校園娛樂週刊》並發現頭版頭條的主人公貌似是自己、而另一個主人公貌似是陳教授的時候,他的反應不是崩潰,而是興奮。
──誰都有相當明星的慾望,吳大爺自然也不例外,吳大爺是個不甘寂寞很喜歡獨領風騷的人,雖然你《校園娛樂週刊》報道有失真實,但是好歹讓吳大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