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咱們店門外還貼著他們的畫像呢!”
甘薔絲躲在於吳身後雙手掐著他肩頭顫笑。哎呀呀!生平頭遭成了官府懸了花紅的逃犯,這回可真是出名了,只不知……她歪著頭思量,不知那畫工將她畫成什麼德行?待會兒走前可得記得去瞧瞧!
立於她身前的於昊可沒她的好心情,他緊鎖著眉頭再問:“官爺沒捉到人,想來他們的包袱行李一定是被官差給帶回去了?”
“是呀!”金根點點頭,有些不解何以這對老夫妻會對那姓甘的趕屍父女這麼關心。
“包袱拿走不打緊,”她酡著艟,踮高腳尖在於昊耳畔低語,“你娘送的那件兜兒,那天沒在包袱裡,是掛在後院竹竿上曬太陽的。”
金根瞧著眼前一幕,全身遍起疙瘩,他聽不見她究竟和老頭兒說了什麼,可光瞧那模樣上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婆竟同個苴蔻少女般在情人耳畔燒紅著臉低語,全然不在乎眼前還有外人。
這樣的場景若發生在一對年輕佳偶身上,他可能還會覺得賞心悅目,可……在一對垂垂老矣的老翁、老婆子身上瞧見?
金根只想大喊我的媽嗷!
“那麼,小二哥,”眼前老頭兒卻像是極習慣老妻動作般不改臉色,“負責打掃後院的是哪位?‘,
入夜前,兩人終於得回那件淡藍色繡有一對戲水鴛鴦的肚兜。
手上拿著肚兜,甘薔絲總算承認這男人要比她聰明多了。
“你怎麼會知道那打掃後院的馬二孃不會扔了這兜兒,且還拿去自個兒穿?”
於昊從她手上扯回肚兜,沒打算再讓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這丫頭手上,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因為這兜兒是我娘繡的,忠義莊於夫人手工是出了名的。她做的東西向來精緻,再加上那馬二孃是負責收拾院落的,肯定惜物,自然不會扔了它,幾日後見無人認領便自做主張納為已有了。”
他低頭看了眼肚兜,搖播頭聲音淨是輕蔑,“如此出塵的鴛鴦繡工竟被人畫成了蛐蛐兒,甘姐姐夠本事。”
“你管我是鴛鴦還是蛐蛐兒!”她嘟著嘴想奪回肚兜,他卻不許,“東西還我,這是你娘送我的!‘,
“想要兜兒我可以再幫你買個百件,但這件,”他搖搖頭,“卻不行!”
“為……”甘薔絲的問句停留在空氣中,因為她巳見著於昊自鴛鴦頭頂撕裂了肚兜,她還不及反應,只見他由那撕毀的布帛間抽出一隻以特殊膜套膠裡著的東西。
“這是什麼?”好奇心蓋過了生氣,她眼巴巴地環著他想看清楚東西,卻徒勞無功。
“這就是那天你會被我搜身的原因,”他睇她一眼,“也是我這趟要上燕京的任務。”
“原來這兜兒裡頭還塞了層東西,”她嘟嘟噥噥,“難怪我總覺得這兜兒厚得離奇,穿著總有些怪怪的!”
“我娘用的這著棋還真是險,”於昊覷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幸好是碰上了胸前只有小籠包又粗枝大葉的你,若是旁的姑娘,怕早發覺了!”
“死小五!”甘薔絲咒罵著,抬起手還未擊下已讓他一把擒住,他捉住她的手難得不帶嘲佞一臉認真。
“謝謝!”他突然冒出一句。
見對方說得誠意,甘薔絲反倒有些不好煮思,她訥訥然抽回手,“沒什麼好謝的,我只是在幫我爹,我爹說過那些什麼廠什麼衛的全不是好東西,既然你們忠義莊敢與之為敵那肯定就是好人,我當然該幫好人,還有……”
她的話被於昊打斷,“你當我是在謝你幫我們運送出這隻密函嗎!”他收回認真換上漫不經心的壞笑,“我只是在謝你的小籠包,它讓我在日後擇妻時,標準裡多添了道重要關卡。”
“死小五!死於昊!我今日若不捶死你,姐姐就不姓甘了!”
“不姓甘!”他吱了聲,輕易避過她的粉拳,“是打著念頭想姓於嗎!這麼蠢的丫頭會壞了於家優良血統,你就算捶死了我,我也沒法子同意!”
街頭上,眾人只見一個花白著發的老太婆猛追打著一名老翁,那模樣倒像是年輕男女親呢玩鬧,讓人禁不住打心底漾起了笑意。
追鬧中兩人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個透著玄思的鷹眼注視著兩人。
夜裡下了場豪雨,雨絲滴滴答答砸響在屋簷上,睡在客棧二樓房裡地鋪上的於昊卻了無睡意,他轉過身,視線忍不住再度滑回睡在床上的甘薔絲。
睡前兩人均已卸了偽裝,這會兒臉頰嫩若薔薇,毫無防備酣睡得孩子似的女娃已微微起了鼾音。
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