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貌似長得很像……慧慈師太……”
話一出口,慧慈師太驀地醒悟過來,立馬發覺自己說出了一些似乎不該說出的話,思緒仿似被一下子給炸得沒了準星,雙眼死死盯著陸苑一,卻又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愕,她怎麼會突然不由自主的實言相告?
“對!是我記錯了。是在三歲那一年的冬至被關了三天三夜——”陸苑一刻意歪著頭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下一秒,她卻若有深意地直視著慧慈師太,清透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辨認的光芒:“慧慈師太好記性啊,竟然記得比我都還要清楚。”一抹淡淡的訝異,悄然浮現在眼角眉梢。
“貧尼,貧尼不知道——”聽她這麼說,慧慈師太急了,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立刻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臉色煞白,開始囁囁嚅嚅地企圖掩飾自己的失言。
陸苑一輕扯唇角,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慧慈師太一眼,輕輕慢慢不過一句話:“依我看,慧慈師太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不記得吧?”
對於她如此明顯的話中有話,慧慈師太頭皮一麻,頓時便慌了神,有些語無倫次地開口,企圖垂死掙扎著做最後的解釋:“貧尼之前,也不知怎麼的,就忘記了,剛才,哦,剛才貧尼只是突然想起來的……還有那個人,那個人並不是我。”她結結巴巴地說著,很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大堂內的眾人都是何等聰明的人物,怎麼會被她這欲蓋彌彰的解釋給矇蔽了?一番言論爭辯下來,其中誰真誰假,答案早已經呼之欲出了。
蠢物。
看著慧慈師太被眾人識破,大堂之上的柳氏氣急敗壞,臉色鐵青,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緊緊地拽住衣袖,在心中狠狠地暗罵她,藉以發洩滿腔蓄積的怒氣。
得知了這個事實,趙氏的心莫名地顫動了一下,母女倆突地一下就輕鬆了起來,像是一下就卸除了揹負已久的包袱。
“慧慈師太,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睨了一眼慧慈師太,陸亦瑤勾著嘴角,露出說不清是奚落還是嘲弄的笑容。
“你!?”慧慈師太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有此一說,只覺得眼前這張笑得很詭譎的臉孔令她背脊劃過一陣寒慄,驚得頓時滿臉漲得通紅,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反駁才好。
陸苑一唇角微微上彎,將幾人的神態舉動全然看在眼中,也不言不語,鬢邊的一縷髮絲掠過精緻的眉眼,拂過頰邊,眼波深處劃過一道暗青的陰影。
慧慈師太平日裡也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只是低頭沉思了須臾,立刻就已經大致地想通了陸苑一心裡的謀算。
“原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她直指陸苑一,雙眼射出兇厲的精光。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底欲爆發的怒氣壓下,可是,那咄咄逼人的語氣早已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一切,都是你下的套子?”
“慧慈師太覺得呢?”陸苑一微微揚唇,四兩撥千斤地反問,將問題再度拋還給她。
頓了頓,她搖頭喟嘆,氣定神閒地開口道,聽不出究竟是諷刺,還是褒揚:“其實,你倒也不笨,只不過稍稍自作聰明瞭一點。我就是故意半真半假胡亂編排一通的,想必明明知道真相的你肯定會自以為是的覺得我在唬你,當一個人心中太過自滿、得意過頭,便容易衝昏頭腦放下戒備。而這正是我下套的切入點。”
慧慈師太被陸苑一如此具有針對性的言語噎住了,直到這一刻,她才驚覺,她也早已經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但一想到自己被耍弄了,原本就極難看的臉色一下便青黑了起來,帶著一種恨意拳拳,可是卻不好發作。
接收到慧慈師太如此明顯的敵意,陸苑一也不生氣,只是垂下頭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玩著袖子,就連語氣也是那麼輕柔,毫無責備之意:“慧慈師太現在應該無話可說了吧?那麼該輪到我來講了。”
說到這,她清透的瞳眸一凜,低柔的聲音極為悅耳,可沉靜中也自有一番說不出的威嚴,可唇邊透著一抹不著邊際的笑紋,透著詭譎之色:“說來,慧慈師太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沒想到我們只是時隔數日未見,你竟然就認不出我來了。不過,我倒是對慧慈師太的印象深刻得很,恐怕你就算是燒成了灰,我都還能認得出來。畢竟,你欠我的帳實在太多了,我想,今天也是時候該好好清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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