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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柳氏看著陸苑一仍舊平靜如初的反應,陰冷的黑眸一閃,唇角卻仍緊抿著,不動聲色地在心裡猜測著這個陸苑一究竟有何來頭。雖然她一早就與慧慈師太謀劃好了這一切,但對於突如其來的‘疤痕’事件卻仍有些始料未及。

“既然兩位都已經檢查過了,那應該沒什麼疑義了吧?”柳氏嗤然一哂,暗含尖刻的諷刺,深邃陰鷙的眸子像是兩塊寒冰,可是,臉上卻帶著笑意。那種笑,似乎是棋高一著的人看著對手馬上就要身陷囹圄而手足無措時的得意與張狂。

末了,她的眸子冷冷地眯了起來,厲芒乍閃,毫不客氣地指著陸苑一:“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假扮三小姐進入相府?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否則——”

如今證據確鑿,她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接下來該如何狡辯?!

“否則,如何?”如秋水一般的雙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動,陸苑一笑容可掬,語氣輕柔,彷彿詢問的並不是攸關自身生死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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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不打自招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柳氏抬起頭,雙目陰鷙起來,狀似癲狂,冷冷地笑著,笑聲如鬼魅猙獰,所有情緒全數凝結在唇角,一絲一絲慢慢變成殘酷的漠然。

“呵,僅憑這一點就能斷定我不是陸苑一了麼?”對於這一項終結判定,陸苑一仍舊不緊不慢,應對得很是從容。她僅只挑眉,表情似笑非笑:“只是,三姨娘最終有沒有這個機會讓我生不如死,還未可知呢。”

她懶洋洋地開口,那話語中帶著恬淡的笑意,可眼神卻一點也不含糊。

“慧慈師太,枉我一開始就好心提醒你,你卻還是這麼不通變故,真是傷我的心啊。”陸苑一嘖嘖地搖著頭,一副痛心疾首狀。

就在這個時候,她嘴角勾著淡笑,黑眸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慧慈師太,既然,你說陸苑一小的時候被熱水燙傷了,那你可還記得她是什麼時候被燙傷的?又是被誰燙傷的麼?”

她的眼饒富興味的注視著柳氏的臉,可話,卻是對慧慈師太說的。她的語言,表情,無不說明其中暗藏著意圖。

柳氏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卻有點把不穩她所指的究竟是什麼,只是按著自己的思路往下,有點錯愕,有點疑惑,又有點顧慮。

慧慈師太似乎有剎那的驚悸,有些不解地凝視著她的眼眸,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眉梢微微垂下,像是避重就輕地回道,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怯懦。

“時間過去那麼久,貧尼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是麼?”陸苑一不急不緩地應了一聲,依舊淺淺地笑著,眉間眼底如不見底的深潭,閃爍著某種不知名的光芒,就連面容上的閒適恬然,也沒有絲毫改變,只可惜,話語中暗藏的玄機,就令人有些不寒而慄了:“可我倒是有些印象呢。”

慧慈師太被陸苑一的懷疑給驚得有些惶然不安,她怎麼可能會告訴相府裡的眾人,其實陸苑一是被她故意燙傷的呢?她當時年紀還那麼小,應該不記得吧,說不定她只是故意嚇唬自己而已。轉念一想,只覺得有些不敢置信,又忍不住心存僥倖!

陸苑一不動聲色地闔上眼睛,徐徐地回憶起了陸苑一曾經的點滴:“我猶記得那一年恰好四歲,大概臨近秋分時期,我被關在柴房裡餓了兩天兩夜,後來趁無人看守的時候偷偷逃了出去,再後來……嗯?”

她想了想之後,困惑地皺了皺眉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語氣中帶有幾分不確定,“再後來好像是跑到廚房去找吃的,結果在那裡碰到了一個人,那個人——”

遲疑了又遲疑,那難以啟齒的言語,終究還是說了出來,“那個人把我抓了起來,用熱水燙我,我掙脫了,最後卻被熱水燙到了頸部,那人貌似長得很像……”

正當陸苑一支支吾吾,漫天胡謅的時候,知情人士慧慈師太卻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冷笑了起來,眼底壓抑著的譏諷與蔑視。呵,這個丫頭果然是在唬她,一席話裡錯漏百出,她根本記不得全部的事情,只不過是在亂編故事而已。

想到這些,她笑得很有幾分得意與狡猾,在陸苑一在將故事劃上句號之前,她已經搶先一步,想也不想便不知不覺地一字一字地將其中的真實答案揭曉而出。

“不是四歲,是三歲。而且是在冬至,被關了三天三夜……”

陸苑一看她如願地上了鉤,心湖裡暗暗劃過了一絲滿意的漣漪。她低笑一聲,仍舊是輕聲的把故事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