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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得那天從宮裡傳來太后欲為少爺和白家小姐指婚的訊息,望著少爺鮮活的笑容,我由心底裡替他開心,我想王妃知道這個訊息定然也會開心。

於是我便叫了王府的車伕陪我去北郊的皇陵看看王妃。我常常會去皇陵看看王妃,跟她叨嘮少爺的每一分成長,但我卻很少提及王爺待少爺的冷淡,否則王妃若地下有知,亦不能安心。

回來的路上,途經北城關時,我鬼使神差地剛好掀開了車簾,卻看到了白家小姐與姬家少爺同騎出城。我心中一驚,早有傳聞二人曖昧不清,但我卻一直不願相信。

而眼見皇家指婚就要下來,他們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不避人的共乘一騎,且不說是靜王府的聲譽,少爺一腔情義又情何以堪?

我讓車伕隨著走了一陣,卻見二人不但共乘一騎,而且舉止親密。眼見他們朝東北河谷走去。路有些崎嶇不好走,我又不敢跟得太近,猶豫了一下,我便讓車伕回了王府,並叮囑他今日之事切不可跟旁人提起。

回了王府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跟少爺提起這件事,但剛好那幾日少年心性的皇帝邀約眾臣南郊打獵,少爺又曾是新皇為太子時的伴讀,與他關係非常,此時深受皇帝重用,自然左右相侍。

權衡之下,我想著左右聖旨還未下,不急在這一時,且讓少爺此次安心陪皇帝狩獵好好表現。

可誰知,當晚白家小姐便來造訪。

“少爺不在府中。”想到她與姬家少爺挨在一起的身體和親狎的表情,我態度頗是冷淡。

她只說是來看我,待旁人退下,卻忽然跪於我身前——果然她是知道我白天見到她與姬暗河出城一幕。

白家小姐哭說與姬公子自小相處只如兄妹,絕無苟且,說待嫁入王府必定與我家少爺恩愛度日、舉案齊眉,說自然要與姬公子再無往來、一心事夫……見她信誓旦旦,哭得梨花帶雨,又思及少爺對她的一片深情,我只微微嘆息。

我雖是下人卻一向待少爺如己出,他既然傾心於她,我必然愛屋及烏。於是我拉她的手勸解一番,講了少爺多年的辛苦不易,囑她務必不要辜負於他,她一一應承。

臨行前她親手斟一杯茶以示敬重,我還受寵若驚暗道也許是自己過於多心。

誰知一杯孝心茶,竟是穿腸毒藥。我的魂魄懸於半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痛苦倒地、腸穿肚爛、死不瞑目的猙獰模樣!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這樣被她害死,我不甘心放任少爺從此世間再無人憐愛呵護,無人噓寒問暖,我不甘心我的少爺竟要娶了這樣心腸歹毒的女子!

隱約間我似乎聽到她似堅決似冷狠似瘋狂的低喃:“對不起秀姨,我不愛朱離,我不想嫁給朱離,所以他只有死,而你……也只有死!”

據說魂魄是沒有心的,可不知為什麼,一瞬間我卻覺得胸口的位置在痛。

我的少爺,你現在在哪裡?你可曾料到了你傾心了十年的女子竟是這般的蛇蠍心腸?

番外一:秀姨(下)

我不知道我飄蕩了多久,但很多事我開始記不清楚了。

我只是依稀記得少爺在我死的第二天就在陪小皇帝狩獵時意外墜馬,受傷昏迷了整整兩個月,那姓白的那個賤人裝模作樣來看他時那得意與開心的模樣。

我只是依稀記得不久之後一道聖旨卻終究沒讓她如意,已官至御史中丞的白家老爺親自帶著那個賤人前來提親認錯,那賤人居然裝出一副失憶模樣,說我死的當晚她受到驚嚇什麼都記不清楚。

我只是依稀記得成親當晚,那賤人把剛剛清醒一身傷痛半身殘疾的少爺就關在了斗室之中,卻在洞房與姬暗河苟且偷情,那淫 蕩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少爺清晰可聞。

我只是依稀記得他們似乎在密謀什麼,企圖在王爺不在京期間得到少爺身上的某種秘密而後再殺之後快。

我還依稀記得之後我的少爺就日復一日被那賤人謾罵、針刺、毆打、虐待、下毒和凌 辱,卻始終一言不發、冷漠相對。

少爺啊,你明明身有武功,你明明智慧機智,你明明能夠反抗和逃脫,卻為什麼任由那賤人如此折辱於你?難道就是因為對那賤人的傷心失望,讓你連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都沒有了麼?

很多很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但光是每每憶及這些,我都會心疼得發抖。

老天啊,我的少爺自小就是一個敏感懂事的孩子,他只渴望得到真正的關愛,可他現在不但沒有爹孃的疼愛反而受到這般的折磨與傷害,你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