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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目光……真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大哥,我是在幫你開脫啊,合著我又裡外不是人了。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朱離冷冷地道,“父王生死未卜,我也自然不會讓靜王府折損在我手裡。你不必提醒我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當年救趙闊的不是靜王,也不是靜王世子,只是朱離少爺,我才不管靜王府如何。”趙闊輕聲哼道,目光中似乎閃過一絲罕見的冷傲,微微一頓,他又道,“見少爺肯從屋中走出,肯重新面對這一切,見少爺如今眼中的喜悅神采,趙闊只有由衷的歡喜,但趙闊不傻,看得出來,這女人……之前只能傷了少爺身體,如今卻可以傷了少爺的心!”

“你……”朱離想說什麼,卻終是什麼都沒說出口,但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卻彷彿嘆在了我心裡。

我也曾經好奇過趙闊究竟是什麼身份,剛剛見他一個獨鬥兩個黑衣人卻遊刃有餘,足見其身手了得。而剛才眼中一閃而沒的傲然更是讓我懷疑他也曾經擁有過不尋常的身份。朱離的一切似乎都不避他,更足見對他信任非常。他身上一定也是有故事的。

我發現自己的確挺沒心沒肺的,人家兩人對話字字關係到我,我卻在這兒瞎想別的事。

“少夫人不是想知道我家少爺都為你做了什麼,想知道他究竟對你的心思如何麼?”驀地聽見趙闊冷笑,我心一驚,卻見他的目光逼向我:“我家少爺身體還如此虛弱,就為你不停聯絡朝中王爺舊部門人,動用關係,力圖化解這幾日京城上下傳瘋了的白家小姐虐夫失德一事……”

卻聽朱離冷喝:“趙闊!”

“她早晚是要知道的。” 趙闊目光只盯在我身上,“少爺你不是瞻前顧後之人,卻為何獨對她放不開?”

我咬牙不去看朱離,我怕我只消看他一眼,所有偽裝起來的堅強便會潰不成軍,所有的思維思考和那點理智就都變成了零。

但此時,我只覺得後背發冷。想不到這事竟傳的這般快,從我受傷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天!我忽然不敢想下去,因為原本“我”是太后的人,所以太后會保“我”,可是如今我不再是“我”,而若太后也知道此事,其後果是怎樣用手指頭都想得明白。更何況若被姬暗河知道了真相,不管他是真愛白晴還是利用了白晴,又豈能容我存在?

所以不要說是趙闊、朱離,只怕我拼死都不能放那黑衣人走。

“你以為少爺這幾天是怎麼過的?白天聯絡朝中各部,處理舊事,思忖如何保護你,晚上便去草棚整夜相伴你。我多次勸他保重身體,他竟連吃藥換藥都不肯,說什麼累你受傷,他豈可獨享華堂……”

趙闊果然深得朱離真傳,知道什麼話最扎我心窩子。是啊,他每說一字,我的心便痛上一分,原來受傷那段時間依稀感覺到的溫暖的懷抱、輕柔的觸碰、溫柔的低語,不是我夢裡對爸爸的回憶,真的是他——我不知道朱離待我的情意是喜歡多些,還是感激依賴多些,或者我跟朱離是同一種人,他想要的,不過是一眼的認真和關注,而我想要的,不過是溫暖的呵護和不離不棄——只是眼前這個人,真的可以一直不離不棄麼?。

“你可知少爺中毒一事?”趙闊忽然又開口,我沒抬頭,只是深吸了口氣,見我還在負隅頑抗,估計他這是準備對我進行新一輪轟炸了。

“他在寒室當中一凍數月,寒毒早已入體,原本是最沾不得涼的,可那幾日你高熱不退,少爺便一遍遍幫你用冷水擦拭身體,整個晚上手都浸在冰涼的水中。春寒逼人,那涼氣入骨,以至寒毒愈發嚴重,再發展下去,不止是雙手冰涼,只怕性命不保……”

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聽了趙闊的話,我還是不由心頭一震。在草棚之時,就感覺到他的雙手一直很涼,不曾深想,只道是他體虛所致,難道竟是毒發的症狀?我只以為他手腕上的青線是因為為我點穴妄動了真氣,想不到竟還有這層原因。

我終於抬頭,卻見朱離臉上清冷平靜,似乎還在細細微笑,似乎趙闊所說的一切都是別人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我忍不住撲了過去,他手掌那入骨的冰涼真像臘月的冰雪直竄到我的心底。我使盡吃奶的力氣狠狠捏他的手,怒罵:“我開始怎麼能以為你是好人,是需要我幫助和保護的人呢?你他媽就是天底下最無恥最狡詐最卑鄙最變態最陰險最邪惡最不要臉……的大混蛋……”

我把能想盡的一切惡毒詞彙全往外倒,直說得快喘不上氣來,還是覺得不解氣,其間我聽到趙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