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贈丈夫女人一說法,為婆家開枝散葉,就連蘇家蘇青河,與自己夫人華氏也算恩愛,可月桂月氏卻依舊是贈過幾回丫頭給兒子,以致那些姨娘還是生下了庶子與庶女們,除了出嫁的一個比蘇麗言年長些的庶女,至今蘇家還有兩個年紀小未出閣的。而婆婆賠女人分兒媳寵,控制兒子教訓兒媳的事情,蘇麗言竟然從未有享受過這樣的傳統待遇。
徐氏絕對不可能是忘了,她也不是一個體貼兒媳的好婆婆,不然當初也不會幹出讓自己小產,或者說是不想讓自己懷孕的事來,如此陰毒之事,可不是一個好婆婆能做得出來的。但蘇麗言卻是越想越奇怪,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隱隱感覺得到,徐氏不止是不想讓自己生育孩子,說不準,是不想讓元鳳卿過早的有孩子。她也不想再深究下去,情況越想越是複雜,更何況自己如今眼見著可以分家在即,往後與元家也只是面子情兒而已,除了往日走些過場,就再也不相往來沒什麼關係,也就不再去糾結這些問題。
白日時王氏過來糾纏了大半日,晌午時分,蘇麗言用過午膳還未睡上一覺,王氏與徐氏二人分別帶著兒媳過來了,看蘇麗言生活悠閒的樣子,再相比較之下自己這兩日焦慮的心情,這丫頭養得水嫩嫩的,整個人如那剛剝開殼的荔枝般,透著一股水靈,看著就讓人心裡妒忌。王氏酸溜溜的,又見桌上重新擺上的一套瓷器,想著自己昨日來時看到的好像是一套淡紫色的骨瓷,今日來時則是換了一套細白鑲金邊兒的,那妒意就再也忍不住:“三侄兒媳婦過得當真是好。”她說完,眼睛就看到蘇麗言手邊一疊子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點心盤子,心裡則更是鬱悶:“咱們午膳還沒吃呢,麗言倒當真是悠閒了。”
蘇麗言看王氏憤憤不平的樣子,她顯然昨夜沒睡得好,頭髮雖然不至於白了,但眼睛下方卻是兩圈青影,眼袋隱隱已經露了出來,就算上了胭脂水粉,臉色看著也是白裡透著青,見她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邊的盤子,蘇麗言微微笑著將盤子推了推,又起身讓連瑤搬了椅子過來,雖然心裡不耐煩,但臉上卻依舊是溫婉,任誰也看不出端倪來。
“二嬸又來了。”一句話,當下叫郭氏的目光恨恨盯在了王氏身上,欲言又止,臉色氣得通紅。王氏也頗有尷尬,不過看徐氏淡然的樣子,想來她也知道自己早上來過的事情,略有些不自在之後,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又底氣壯了起來,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蘇麗言是大房的媳婦兒,自己若不是上趕著一些,徐氏這個陰險毒辣的,哪裡會給自己留下湯喝。她這麼一想,表情也釋然了幾分。唯有她的兩個兒媳,還不到她臉皮的厚度,這會兒臉色通紅,低垂著頭不敢開口。但心裡怨氣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哼。”郭氏冷哼了一聲,得到王氏一記冷眼。心裡更是鬱悶,不過王氏是長輩,照理來說這兒還輪不到她說話,不過徐氏沒有要主持公道的樣子,郭氏心裡不由著急,下意識的越過徐氏,不滿的開口道:“二嬸兒。您是住竹院那邊,三弟妹嫁過來好幾年了,您也沒過來瞧瞧,怎麼今日就想起來了?”郭氏也不愧是大家出身,雖然最近行為有些異常。但關鍵時候說話,還是將尖酸刻薄融進了表面的平和裡,可惜性子實在是太過沖動了一些,王氏連眼皮兒也沒抬,只是陰陽怪氣的衝徐氏笑:“大嫂,這就是您教的好兒媳哪,長輩沒開口,哪裡有輪到她開口的餘地,也不知家裡父母如何教的。如此沒有規矩!”
郭氏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裡更是怨恨了些,蘇麗言冷眼旁觀著這群女人將她當作了香饃饃般看待著,深怕誰先咬上了一口,眼裡閃過一道冷意。卻聽徐氏笑道:“弟妹也別與她計較,她這性子一向是個蠢笨的。”徐氏說完,回頭笑咪咪的看了郭氏一眼。她這個人最是陰毒不過,若是大聲喝斥,表明她心裡氣不深,說過就算。可如今這樣笑著說話,卻實在是讓人滲得慌,郭氏想到昨日自己的事情還沒了,今日又惹了徐氏不快,當下心裡大駭,又想到這一切全是因蘇麗言而起的,不由恨恨瞪了她好幾眼。
“也是,若非這性子不好,想來大郎也不可能捨近求遠,抬瞭如此多美人兒回來!”王氏裝模作樣的捏了塊糕點在手心裡頭,拿帕子擋著嘴,細細的咀嚼著,看郭氏臉色一下大變,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處,心中更是得意非凡,沒等她開口說話,又轉了個話題,朝蘇麗言笑:“麗言這兒的東西,就是好,不止院子好,那水土也好,養得這人哪,怎麼瞧怎麼水靈,連帶著這兒的糕點也如此美味兒,我這做二嬸的,還沒用午膳,少不得要厚著臉皮多吃兩塊,麗言可介意?”王氏吃著嘴裡的糕點,是當真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