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商議一陣,柳齋也坐不住了,連忙就要起身告辭,想去部署一番,蘇麗言也不挽留,只是喚了連瑤進來讓人將這對夫妻送出去。
自與柳齋商議之後,蘇麗言先是故意派了人下山去送些米糧等物給朱家,此舉被早已經候在元家山腳下的有心人瞧在眼內,頓時各方勢力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接著又由柳齋領兵,攻打了附近一個漸漸有囂張之意,想搶攻上元家的流民勢力,柳齋想到蘇麗言所說的虛實則之的話,當時大放厥詞,只說元大郎不在府中,歡迎各位前去做客!
如此一來,眾人哪裡肯信他的話,若是元鳳卿真不在家中,這元家人怎麼還敢大聲說出來?頓時眾人再聯想到朱家還與元傢俬下有聯絡的話,都覺得這朱家可惡元鳳卿狼狽,故意想引自己等人上勾,將自己等人來個一網打盡,越發不肯輕易攻上元家了。
許多自認被朱家耍的人心中不滿了,還不到一個月時間,朱家滿門被滅,年輕的婦人則是失蹤不明的訊息就傳到了元家來。早料到朱家會有這樣的結果,蘇麗言聽元喜說起這個訊息時,嘴角邊含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卻並未對此事說什麼,朱家註定是要死的,不論他們說不說元鳳卿的事來保命,最後結果也都一樣而已!
輕鬆又掙了一段時間,蘇麗言心下也鬆了口氣,她如今肚子自五個月之後,就漸漸如同吹氣一般的大了起來,幸虧那老大夫一家早已被元鳳卿請到了元家住著。時常可以請他過來把把脈,穩婆之類的蘇家本來聽說她懷孕,早早就準備了起來,元家沒有小妾通房之類的勾心鬥角,朱家這樣別有用心的早早走了,剩下都是向著蘇麗言的,因此也不怕她懷孕之後有人鬧出什麼事情來,日子倒是漸漸安穩的過了兩個月。
此時離元鳳卿走已經快五個月時間了,蘇麗言這會兒已經有了快七個月的身孕,雖說山底下是安穩了一段時間。但時日長了,總也有人沉不住氣,還是心中有了懷疑。一開始像是約好了一般。不停有人試探著攻上山的,漸漸的,時常來騷擾的人越來越多,這事兒瞞不住,弄得元家裡人心惶惶不安的。元鳳卿最近不在家一些話,已經傳遍了盛城,不少人私下裡暗自懊悔,如今雖已到了十月末,可是天氣不止沒有轉涼,反倒是太陽越來越火辣。四處幹得連半滴水也沒有,許多生喝人血的事時有發生,元家人卻個個長得健壯威武。一瞧就不像是山下難民一般瘦弱襤褸,元家有水一事,更是讓許多人跟瘋了一般,想要佔領元家,山下許多人像是結成了同盟一般。情況對元家越來越不利。
家中如同籠罩了一頂愁雲慘霧般,人人臉上都少了笑容而多了幾分擔憂。這樣的結果蘇麗言是早料到了。匹夫無罪,而懷壁其罪,更何況在這樣的世道里,水就是人活下去的一切希望!為了活下去,這些人連兒女親人都敢殺來吃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如今活下來的人,都成了野獸!元家沒有水喝時,眾人心下害怕,如今有水了,卻又成為眼見著快要戰爭的導火索,眾人也害怕,總歸左右都不能兩全,要是說讓出井水以求溫飽,不止是蘇麗言不會做這樣的事,恐怕元家人也不會同意!更何況那些人如惡狼一般,縱然是讓出了井水,恐怕他們要的還會更多!
如此一來,除了戰竟然是別無他法了!
蘇麗言臉上露出一絲堅毅之色,她雖說不喜亂世,但亂世已經來臨,為了活下去,她少不得也要坦然面對!正當蘇麗言想找柳齋商量之時,卻不料外不用她找,柳齋已經讓自己夫人遞了話,說有急事進來向她回報!
這會兒哪裡還有猶豫的,蘇麗言連忙就將這夫妻二人喚了進來。雖說元鳳卿走時是讓她萬事與柳齋商議,不過柳齋雖說年紀大了些,但好歹還是個外男,若是傳出什麼事情來,恐怕對蘇麗言名聲不好,因此每回兩人見面,都有周氏從中作陪,如此一來也免了別人閒話。柳齋一進門,也不客套,衝蘇麗言拱了拱手,待她一喚坐,就自個兒與夫人周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邊正色道:“夫人,外頭有賊子據說抓了元府一家子,想要要挾您投降,您可千萬不能上此大當!”這兩個月以來的相處,柳齋完全打沙了自己之前以為蘇麗言光有美貌而無內涵的想法,反倒是真正將她當作了主子,說話時不自覺的恭敬了幾分,不過這會兒他也怕蘇麗言一聽自己婆家被擒,就慌亂之下義氣用事,壞了元大郎大事!
蘇麗言聽他這樣一說,微微笑了笑:“元府與妾身何干?”一句話已經足以表明蘇麗言態度,柳齋登時鬆了口氣,又說了一陣外頭的事情,一刻也不敢多留,連忙就要出去排兵佈陣了。
元大郎臨走之時將元家中的一切都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