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就是有了銀子也買不到糧食。這張著嘴可是要吃的,蘇麗言心下犯愁了,人少了她沒安全感,可人多了,她又覺得煩,以前只是管著元家那樣一個小院,她還覺得挺簡單,如今人一多起來,她時常看著帳本,總有一種鬱悶無比的感覺。
“我當你愁什麼呢!”元鳳卿不以為意的點頭,看老婆聽他說話輕鬆的樣子要發怒,連忙忍了笑安撫她:“岳父過來之時,不止送了不少桶水來,而且還送了幾十輛馬車的糧草,你不知道嗎?”他看了蘇麗言一眼,見她眼睛瞪圓了搖頭,樣子可愛得要命,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粉唇上偷了個香,柔嫩溼潤的觸感令他回味不已,又親了兩口,氣息就有些粗重了起來,連忙將她又推得遠了些,這會兒天氣熱,縱然是半夜。幾個動作下來兩人都是汗,蘇麗言瞪了他一眼,聽到說有糧食,到底是放下了心來。
第二日朱家與蘇家等人熱熱鬧鬧的又過來問安,雖說月氏是長輩,不過在元家蘇麗言才是主人,因此少不得她們也要跑上一趟,不過如今這天氣,熱得令人難受,一趟跑下來眾人都有些吃不消。更別提月氏這樣年紀已經大了的,蘇麗言將昨日與元鳳卿商量的話就說了出來,也不要她們來請安了。以往在家時過的什麼樣生活,在這兒還是怎麼樣過,各房都有小廚房,要吃什麼自己做就是,水就在公中提。不過也是有份量的,每日只是剛夠用,鋪張浪費肯定是不行的,以免有人用水大手大腳,到時蘇麗言平白無故替她們做牛做馬的,心裡不甘。
但就算是這樣。眾人也是感恩戴德了,如今月氏年紀大了,她這輩子自嫁人之後還未有嘗過要成天跑來跑去。每日如同請安一般跑去看晚輩立規矩的,自是有些吃不消不說,面子上也落不下來,蘇麗言能有這樣的話自然是最好不過,大家皆大歡喜了。就連聽到要自己掏銀子做吃的也是沒什麼意見,這樣一來大大減輕了廚房的負擔。待這些人走後,許氏過來就連忙給蘇麗言叩了兩個頭,感激的話就說了一籮筐。
這許氏也是個能說會道的,這會兒當了一天掌事媽媽,管著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雖然風光,可著實累,她進來叩了頭謝過蘇麗言的恩德了,才有些憂愁:“夫人,這井裡的水如今雖然說每日都能裝滿,但如此多人,一口井也是不夠用的, 若是到時沒水了,可是該怎麼辦才好?”這兩天井裡的水有些入不敷出的,根本不夠用,除去主子的,下人們又是兩天才洗漱一回,整天流了一身臭汗,尤其是廚房裡的,那味兒燻得人簡直能睜著眼睛暈過去。
蘇麗言看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急之色,忍不住想笑:“放心吧,朱家與蘇家送來了一些水,先給她們送去讓她們自個撐著,你們先好好洗個澡鬆快上幾日。”許氏聽完這話,總算是暫時松完一口氣,不過也只是暫時而已,孫嬤嬤看她臉色,連忙就道:“今兒夫人才與奴婢說昨晚上做了個夢,夢到小郎君說咱們家裡兩口新井也要出水呢!奴婢一早起來也是看到喜鵲在枝頭叫,小郎君又是個有福的,這用水的事兒啊,許嬤嬤也甭急了!”
這話是早前蘇麗言有意識與孫氏當閒聊時說的,她早捉摸著家中水不夠使了,想往兩口井中分別註上一些,自然是要先拿些事情來做鋪墊,之前井裡出水之事後來因她查出有了身孕,被人歸咎到她肚子中的孩子身上,如今蘇麗言想來想去,也就想了這麼一個由頭出來。
許氏一聽孫氏的話,頓時大喜,雙手合十連連拜了好幾十:“那可當真是極好了,小郎君這樣有福之人,既然都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許是今年眾人被大旱逼得沒法子了,只將希望寄託在這些虛無飄渺的事情身上,竟然對此深信不疑,不止是許氏,屋裡好些個人都暗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臉上露出喜色來,見著這情景,蘇麗言就想著趕緊這兩日先將井水給灌上了,免得自己扯了肚子中孩子的名義來說大話,到時若是遲遲不實現,恐怕有人得該失望了。
打定了主意,蘇麗言心中就想著此事的可行之策,但如今元家人多了,晚上值夜的人也不少,因各房人混雜,守夜的人簡直是比以前的元府還要森嚴,她晚上要想悄悄溜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人幫助!她想著元大郎心知肚明的事,既然他拿了自己不少好處,少不得他也該幫幫忙,蘇麗言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想個方兒將他給誆著替自己打掩護,也就對屋裡眾丫頭婆子們的表情不在意了。
不到午時外院就聽說元鳳卿使了人出去兌銀子,下午時拉了足足有十輛馬車的現銀回來,屋裡專門堆了一個堆子,元大郎專門令了兩個人守在那屋各處,將整個屋子守得如鐵桶般,連只蒼蠅也不容易飛進去,下午時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