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下當時祝家的環境就無疑比元家好上了許多,照理來說元大郎才是那個抱得美人歸的人,他是最沒資格爭風吃醋的,不過元大郎從未覺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過,自然沒有覺得那倒黴的祝家小郎很可憐的想法,反倒是覺得自己老婆多年前名字曾與他連在一起過,這個念頭令他心中極為不爽,這會兒聽蘇麗言輕言細語的解釋了,才覺得心裡稍好受一些,不過也只是稍稍好受一點而已。這個倒黴的男人還未察覺到自己如今不對勁兒的情況,當年下意識的就記住了蘇玉說的話,嘴上不說,心裡頭卻是在意了足足四五年,如今說出來,才覺得心裡酸得厲害,也夠他受了一回。
蘇麗言絲毫沒有他在爭風吃醋的想法,只當他大男人主義發作得厲害,為了讓兩人中間往後不生齷齪,她耐心的將當時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元大郎越聽越是心裡不是滋味兒,這不是標準的青梅竹馬麼?許多人都說表哥表妹,那天生就該是一對的!若是沒有了他,這二人豈不是早結了夫婦?不過他心中酸著,看老婆細細的腰肢,如今雖然還未顯懷,但好歹裡頭懷的是他的兒子,心裡頭的氣才稍稍又褪了一些。
最近兩人好像總是在鬧矛盾,蘇麗言心中深深表示懷疑,到底是自己懷孕之後性情變了,不如以前能忍了,還是如今搬出元府之後兩夫妻成婚五年多之後才開始真正的磨合?她有些無語仰望天。將這事兒說清了,又將銀票也交點好了,不再扯這些有的沒的,元大郎開始說起正事來:“柳士那邊我已令人發了信過去,不出意料,他該是收到信就會起程過來,這可是一個名滿天下的大家。此時亂世正是顯得出此人才能來,他有一個妻子,但兩人膝下空虛,我到時令人再在元家內起一座安靜別緻的院落,你先挑幾個能幹的人手過去準備侍候著,要懂規矩不多話的!”
頭一回見元鳳卿這樣鎮重的模樣,蘇麗言也知道他說的是正事,連忙就點了點頭。不過這柳齋能令元鳳卿如此再三吩咐她仔細,恐怕當真是元鳳卿急於拉籠的,雖說她不覺得元大郎乾的事就一定是對的。若是以前世道還是好好的,沒有亂起來,她自然是心下不喜歡這樣冒險的場面。不過如今世道已經亂了,四處流民揭竿而起,若是沒點勢力,恐怕還當真保不住這一大家子。她雖說有空間,但一個弱女子在亂世有這樣的致寶若是沒人發現也就罷了。發現恐怕更是容她活不了。
而一個女人要單純生存,在古代幾乎是零情況的存在,女人一輩子,幾乎都是圍在內宅轉,在家時聽父親的,父親死了聽兄弟的。出嫁之後依附丈夫,丈夫死了還有兒子呢!這是世道給以女人的不公,蘇麗言自認自己沒有那樣通天的氣魄。能改變樣不公平的情況,她只是在這樣不公平的原則下,努力想讓自己過得更好而已,槍打出頭鳥,那種鬧騰著女兒當自強的。一般都是死得最快的,稍有出格行為的。或是一時不察如元鳳卿親孃這樣的,縱然身份高貴,美貌與家世並重,觸犯世間法則,亦逃不過一死而已。
蘇麗言沉默了一會兒,極快的時間又臉色恢復如常,若不是元鳳卿是個心思縝密的,恐怕還真是發現不了。蘇麗言一向是個謹慎小心的人,這會兒竟然能在他說話時走神,他頓了一下,故意逗她,抱著那兩個硃紅色的雕花匣子,看蘇麗言笑:“麗言莫非捨不得這些銀子了?放心就是,往後為夫只會給你更好的,這些銀子算什麼,若是麗言喜歡,明兒取了,全給你堆在房中,叫你天天數著銀子玩!”
她又不是小孩子!蘇麗言心內吐槽,不過被他這一提醒,蘇麗言倒當真是覺得有些不公平,壞人惡人都由她出面做了,為難朱氏等,忙死忙活也是她,元大郎坐著收人家孝敬來的銀子,還賺盡了好處,付出的也就最多動動嘴皮子,她卻半點好處也未撈到,果然是個奸詐狡猾的!蘇麗言微不可察的翻了個白眼,隨即才搖了搖頭:“夫君,妾身只是在擔憂著咱們家水夠不夠喝的問題,之前元海雖然採買了不少糧食,但如今眼見著家中的人也越來越多,妾身看著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雨還下不下來,縱然是下了,今年眼見著也是顆粒無收,這些糧食還得要支援著來年一整年,妾身心裡就是擔心,怕往後糧食與水短缺了。”其實她倒不是有多擔憂水,那口老井已經可以肯定是因為她放了空間水,所以如今才自個兒滲了水出來,大不了她再如法炮製就是,水是夠喝,但糧食她卻是真怕不夠了!
之前元海買的糧食看起來雖多,不過前提是吃的人只有他們一家子,如今又加了那幾百個壯丁,還有陸續上山的人,這些糧食還要吃上一年,眼見著就有些不夠了,縱然是後年,恐怕糧食還得漲價,可亂世之時,糧食珍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