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母親,又如何能不多費些心。”蘇麗言微微笑了笑,卻是一語雙關,看了元平海一眼,那話中帶著的意思令兩兄弟二人頓時又羞愧的低下頭去,說不出話來。華氏是她母親,所以她才出言相幫,可華氏並不止是蘇麗言一個人的母親,就算以前在蘇府時月氏防得緊,但對於兩個親生兒子,華氏沒少操心,今日這樣的事兒蘇麗言都曉得哪頭親近一些,而兩兄弟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直到這會兒她開口,二人才都覺得臉上掛不住。
華氏表情有些茫然,眼神空洞得厲害,蘇麗言看著便覺揪心,也不管這兩兄弟,反倒是端了手杯遞到華氏唇邊,一邊輕聲哄道:“母親,您累了,喝些水罷。”她聲音溫柔,神態又親和,華氏看著她熟悉溫婉的媚眼,眼中才漸漸找到了些光彩,只是一回過神來,那眼圈兒便頓時一紅,眼睛裡就沁出了層層淚花來。華氏忍耐不得,低頭忍不住從袖口中掏了帕子出來將臉捂住,肩膀無聲抽動。見她哭了,蘇家兩兄弟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是蘇麗言,見她一哭,心裡才真正鬆了口氣。華氏只要肯哭便好,她這樣一哭出來,心頭鬱結才會散得開一些,能哭總比強忍在心頭,一心求死沒精打采的來得要好。
今日華氏是受了大委屈的,她是一心為著月氏好,才拉了自己過去,誰料最後月氏發瘋,鬧了這樣一出事兒來,難怪她心裡頭不舒坦。蘇麗言將杯子放在桌上,一邊伸手便將華氏攬進了懷裡,她幾乎沒有掙扎,也顧不得面前還有旁人,一旦伏進女兒懷中,感覺到女兒手輕輕在她背上拍著,一開始只是小聲啜泣,到後來華氏便忍耐不住,大哭出聲來。蘇大郎一見這情況,頓時心下也有些酸楚,這些年來華氏過得如何二人竟然沒有認真觀察過,反倒兩人多少都因為當年蘇麗言出嫁帶了不少嫁妝走一事兒而心中不滿過,後又見華氏一心記掛妹妹,兩人心裡還覺得她偏心,與她離心,如今看她哭成這般,到底是至親母子,二人也忍不住面上露出幾分悽惶來。
“我自進蘇家門,便將她當做祖宗一般,不知吃了她多少苦頭。”華氏一旦哭了出來,心裡頭便有不少話不吐不快,這些事情她悶在心中多年了,也不知道該與誰說,就算大華氏也同樣嫁在盛城,但是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兒她如何好與姐姐說得,說來不過是讓人笑話,更何況哪家婆媳便沒有一點矛盾的,只是她自己命苦,遇著的婆婆特別苛刻,更何況月氏當年侍候餘氏的,手段陰毒,許多事情讓人吃了苦頭卻不好往外倒,這些年下來,她實在是忍夠了。
“當年懷著海哥兒時,她當時便說我身子重不好侍候你爹,便將她身邊的汪氏給了你爹,其實她早就從中動了手腳,那汪氏並不是頭一回與你爹好,所以大姐兒與海哥兒出生只差了兩三天,幸虧是個姐兒,若是個哥兒,哪家裡有庶子先於嫡子出生的?”這些事情埋在華氏心頭久了,忍了多年下來,每每忍得便都胸口都疼了,偏偏還要咬牙強忍著,可月氏卻連這樣都不滿足,當年在生孩子一道上月氏便擺了她一回,讓她有苦說不出,後來大姐兒出生時月氏只對人說是早產,但蘇青河自個兒心裡頭明白,大姐兒是不是早產的!為此,她沒少受冤枉氣,華氏一想到這事兒,就算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卻每回一想起便就難受上一回,如今一旦開頭,也不準備停下來,反正今日家醜都已經鬧得夠多了,她這廂兜著月氏不領情,今日還潑她汙水,她又何必再去多操這份兒心?
第二百七十六章就在元家住下
“當時我雖說明眼上看著便是明媒正妻的,可是坐月子過得倒是比一個妾室還不如。生完海哥兒沒幾日便鬧著要侍疾,那汪氏生完孩子舒服躺屋裡有人侍候著,我身子虛還偏偏得在她床前侍候,那趟險些便連命都沒有了。”華氏說到以往,眼中露出恨意來。蘇家兩兄弟一聽這話,便都吃了一驚,這些事情以前他們從未聽到過,也沒曾想到華氏背後竟然吃了這樣多的虧,他們雖然不是婦人,也沒見過婦人生產,但華氏生蘇麗言時兩人已經不小了,曾親眼見過那樣的情景,兩人心裡都覺有些心疼華氏,但因華氏說的是自己祖母,便也不好插話。
蘇麗言倒沒料到華氏當時竟然吃過這樣的苦頭,之前她還想著蘇青河算是個好的,如今看來蘇青河愚孝,也不是個好東西。蘇麗言心裡頭絲毫沒有將蘇青河當成父親的意思,反正她來到古代之後,對這個父親印象便不深,甚至就是蘇麗言本身記憶中,也是極少見到這個父親的樣子,唯一印象像是他時常皺著眉頭的模樣,感情也是要培養的,這樣的情況下說有多深的父女情實在是勉強。蘇麗言拍了拍華氏的背,一邊道:“既然如此,母親也別回去了,我與夫君商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