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摸摸耳朵,喃喃道,“原來女人生氣果然容易老的,一生氣在下就多個姐姐,倘若再氣下去,只怕就該叫老婆婆了。”
“什麼?!”
眼見二人又要鬧起來,南宮雪急忙咳嗽一聲,露出一臉和氣而無奈的笑容:“楊姑娘何必生氣,李兄向來愛開玩笑。”
帥哥的笑容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何況又是這麼和氣的帥哥,伸手不打笑臉人,楊念晴本來就對他有好感,這下無論如何也不好再發脾氣了。憋住氣,她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有的人開玩笑就忘了正事,剛才你們這邊沒事吧?”
南宮雪搖頭。
“你見過有事的人會坐著談風景麼?”李遊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原來生氣的時候,人不只會變老,也會變笨的。”
楊念晴噎住。
倒不只是生氣,更多的卻是驚訝——既然那個兇手花了那麼大工夫和那麼多銀子,找來黑四郎這群殺手拖延時間,為什麼到頭來又不動手?難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其實李遊等人也一樣疑惑。
何璧皺眉沉思:“此人行事實在不按常理,莫非他並不怕我們找到菊花先生?或許那毒並不罕見。”
南宮雪搖頭:“在下看來,倒罕見得很,我等雖不如菊花先生,對毒卻也算略知一二,你們可看出那是何毒?”
李遊想也不想就搖頭。
南宮雪又嘆氣道:“說實話,在下也不解,他為何要白白花五百兩銀子來拖住你們。”
沉默。
李遊有趣地看了他半天,忽然道:“說不定他與你一樣,嫌錢太多。”
南宮雪顯然已習慣了他的玩笑,不禁無奈地搖搖頭:“無端背了這惡名,李兄還嫌在下不夠倒黴麼。”
李遊也笑了。
楊念晴愣了半天,忽然跳過去一把抓住李遊的衣領:“你剛才跟黑四郎他們羅嗦半天,怎麼就沒想到抓他來問問?”
不待他回答,她又放開他:“兇手既然要買殺手,總是有線索留下,他們怎麼聯絡的?黑四郎他們一定知道!”。
半日。
李遊看著她嘆了口氣:“你實在太聰明瞭。”
楊念晴當然不會笨到真以為這是好話,只冷“哼”一聲:“可惜有的人當時卻膽小得只想逃命。”
“在下記得,有人叫救命的聲音比方才還大。”
臉紅。
楊念晴嘀咕道:“可你不是還會用暗器嗎,怎麼就只想到逃?還拈花公子花花公子……浪得虛名!”
李遊不再說話。
何璧忽然開口:“他不只浪得虛名,還懶得要命。”
懶?這也算理由?
見她發呆,李遊也笑了:“若不是懶,在下又怎會變成第一閒人。”
原來他不只是第一閒人,還是第一懶人。楊念晴哭笑不得,只好重新坐下,氣悶:“既然懶,幹嗎還要來管閒事!”
“只怪在下交錯了朋友,”李遊似乎也很無奈,“你若被他煩了一天,就知道管閒事實在比閒著好過多了。”
楊念晴立刻看向何璧。
想不到何璧依舊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面不改色:“我只是覺得一個人懶得太久,若不找點事做,只怕就要變成豬了。”說完,他又看看李遊:“沒有人願意和一隻豬做朋友。”
話音未落,楊念晴已經笑起來:“你們是……”
李遊居然也不生氣,只眨了眨眼,彷彿知道她心中的疑惑:“我們只是老朋友,從小到大的老朋友而已。”
南宮雪忍不住含笑解釋:“沒有人從‘半斤殺手’黑四郎口中問出過任何秘密,是以李兄才未追究。”。
楊念晴驚訝:“他這麼講信用?”
南宮雪想了想:“五年前,有人僱他殺了‘金翅雙刀’梁金鵬,那梁金鵬的妻子兄弟合力設計將他擒去,要他說出主顧,哪知折磨了他三天兩夜,他竟還是未吐露半個字。”
“殺手也這麼講信用……那他怎麼還活著,他們就沒殺他報仇?”
“他當時遍體鱗傷,一隻手差點被廢掉,本來的確是死定了的。誰知第三天夜裡,不知怎的,他竟還是將那些看守的人全都打昏逃了出來,從此便再也無人去抓他了。”
楊念晴恍然大悟。
“難怪他沒有蒙面,原來他根本不怕被人認出來,”她佩服極了,“別人那麼折磨他,他竟然沒有報仇,只是打昏他們,做殺手能這樣,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