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弟子之中,武功也僅次於曹錦兒、翼仲牟而名列第三,本來以他的身份實不欲以多為勝,但現在眼見武鍾二人險象環生,他又不知道金世遺實只心存戲耍,並無意取武鍾二人的性命。在他眼中看來,但見金世遺那根鐵柺夭矯如龍,杖頭所指,盡是人身的命門要穴,焉能不驚?心中想道:“這二人乃是天山派的弟子,若然傷在金世遺拐下,叫我邙山派如何交待?金世遺在江湖上惡名遠播,我今日與天山派的弟子聯手殲魔,料想武林同道,斷無非議。”
金世遺見盧道手抱琵琶,加入戰團,喝道:“不關你邙山派的事,快快退開!”盧道磷朗聲說道:“他們二人乃是到邙山給我們的師祖上墳,焉能說與我無關?毒手瘋丐,你橫行霸道,在別的地方,我或者可以不管,在這邙山山腳,我卻是非管不可!”金世遺大笑道:“好,你就管吧!”鐵柺一揮,條然間杖頭就指到了盧道磷的胸口,盧道磷想不到他來得如此之快,百忙中使了個“鐵板橋”的身法,腰向後彎,但聽得“呼”的一聲,杖風掠面而過,金世遺笑道:“好,在邙山派的弟子之中,你也算得是不錯的了,可是這一招你卻不應用“鐵板橋”的身法,鐵板橋的身法,下盤雖然牢固,轉動卻不靈便,我若中途變招,移上作下,只要拐尾輕輕一掃,你的腦袋豈不碎裂了麼?”金世遺口講指劃,有如教訓一個後輩一般,但手底卻毫不放鬆,就在這說話的時間,鍾展與武定球二人接連過了好幾次險招。
盧道磷臊得滿面通紅,手披琵琶,錚、錚、錚三聱,三枚透骨釘突然飛出,他這鐵琵琶腹內中空,內中藏有暗器,乃是曹仁父這一家的獨門兵器,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曹錦兒因為做了掌門人之後,覺得用這種藏有暗器的鐵琵琶,不合一派領袖的身份,加以她的內功也日漸精純,自信不須藉助暗器,故此將鐵琵琶的絕技傳給了師弟,盧道磷在這鐵琵琶上苦練了十多年,已盡悉其中奧妙。
這時,他與金世遺距離不過丈許之地,料想斷無不中之理,那三枚透骨釘作品字形排列,分取金世遺三處穴道,金世遺的鐵柺又要應付武鍾二人的長劍,按理極難閃避,想不到眼看那三枚透骨釘就要打到金世遺身上,金世遺忽地“呸”了一聲,那三枚透骨釘竟然自己掉了下來,盧道磷先是莫名其妙,呆了一呆,忽然想起江湖上所傳說的“毒手瘋丐”的一項絕技,不禁冷汗直流!
只聽得金世遺大笑三聲,跟著說道:“我勸你不要再敬暗器了吧。你若再敬,我一時興起,也用暗器奉陪,你的苦頭可就要吃得大了,剛才我只是略施小技,將你的三枚透骨釘打落而已,下一次你再敬的話,我的飛針可就要射入你的七竅了!”原來金世遺乃是從口中射出飛針,將盧道磷這三枚透骨釘打落的。盧道磷想起了江湖上所說的金世遺能夠口噴毒針的絕技,嚇得冷汗直流,心道:“我以前只當他們是故神其說,如今眼見。果然名下無虛。”試想飛針份量極輕,而竟然能夠將透骨釘碰落,且不論這種飛針無聲無息,極難防禦,只是這一份功力,亦已到了震世駭俗的地步!盧道磷被金世遺一嚇,果然不敢再敬暗器。
曹仁父這一家的鐵琵琶功夫,除了可以偷發暗器之外,尚有拍、打、鎖、拿、彈、撥、壓、送八法,在十八般兵器之外自成一家,盧道磷手揮目送,使得頭頭是道,鍾展與武定球的天山劍法,雖然限於年紀,火候功力都還未夠,卻也精妙非凡,三人聯手合鬥,攻守聯防,雖然尚未能與金世遺扳成平手,卻已不似剛才那樣根狽了。
激戰中金世遺忽地又縱聲笑道:“你們邙山派真是不識好壞,你們的掌門師姐還欠我一項人情,未曾道謝,如今你又用暗器打我,我看在呂四娘份上,本不想與你計較的,如今越想越氣,好,我就姑且從輕發落,祗打你一頓屁股吧!”手起拐落,向盧道磷的頂門打下,盧道磷被他迫得用個“彎腰折柳”的身法,俯腰轉身斜閃,金世遺正是要他如此,但聽得“卜”的一聲,鐵柺已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敲了一記,幸而臀部肌肉豐厚,金世遺又未用上真力,盧道磷還捱受得起,可是亦已痛得哇哇大叫。
林笙見師兄受辱,大怒奔來,他是路民瞻的得意弟子,路民瞻在前一輩的“江南七俠”之中,風流瀟酒,與自泰官並駕齊名,林笙頗似他的師父當年,但見他在盛怒之下,揮動一管玉簫,仍是身法美妙,瀟酒自如,不躁不亂,展開了一派上乘的點穴手法,他的武功在邙山派第三代弟子之中名列第四,加入戰團,實力大增。金世遺笑道:“好,打得有點味道了,還有一個呢?為什麼不一齊上來?”那一個未曾上來的乃是少林監寺百拙上人的高足丘元甲.他是賓客身份,本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