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過了七天,黃昏時分,金厲二人忽然接到司空化的通知,要和他們同社一個宴會。
赴會的除了司空化、金世遺、厲勝男之外,還有十八個軍官,呼廷旭、白良驥和那個姓韓的都在其內。白韓二人面色焦黃,精神頹喪。金世遺到京之後,還是第一次著見他們,從旁人的談話中知道他們已回來了三天,想必是那晚飲了厲勝男的一杯毒茶,元氣大傷,至今始漸恢復。他們雖曾屢次遭受金世遺的捉弄,但卻始終末有見過金世遺的廬山真面,當然不認得他。
白韓二人受了這次挫折,既是羞慚,又是氣憤,在路上恨恨說道:“我們本來已捉到天山派的兩個弟子,可恨西門牧野不來接應,只差兩天的路程就要到京,想不到竟被他們的掌門人唐曉瀾親自救去了。”司空化安慰他道:“是唐曉瀾前來,即算換了是我,也只得眼睜睜的看他將入奪走。你們能夠從他的劍下逃出來,這已是十分難得了。你們這次已盡了力量,不能以成敗論英雄,功勞簿上,我仍然給你們記上一筆便是。”
金世遺暗暗好笑,心道:“白頁驥將我的賬算在唐曉瀾頭上,居然也有人相信,給他騙了一筆功勞。”其實,司空化何嘗相信,只因他世故甚深,為了籠絡部下,不便戳穿而已。
那姓韓的道:“我們吃點虧算不了什麼,可恨的是功勞都給西門牧野這一班人佔去了。今天晚上,咱們還要給他慶功。這豈不是誠心削咱們的面子麼?”司空化道:“正因為皇上要寇總管給他們開慶功宴,你們兩位非去不可,有你們兩位在場,他就沒有辦法將功勞誇大。”
金世遺從他們的談話中,這才知道今晚是大內總管寇方皋為西門牧野而開的慶功宴。朝廷的武士一向分屬兩個集團,一個是大內總管寇方皋所率領的宮中侍衛,一個是御林軍統領司空化所統車的御林軍軍官,如今又添上了西門牧野這一班人,三個集團,彼此爭功邀寵。裔方皋為西門牧野開宴慶功。實非心願,只是迫於皇命而已。
從他們的談話中,金世遺又知道西門牧野這班人,直延擱到昨天才回至京城,金世遺不禁起了懷疑,心中想道:“他們若是在邙山大會之後,便即回京,應該比我們先到才是。這中間的十多天,他們到哪裡去了?”
宴會設在團城離宮內的大橫聽,“團城”緊連著皇宮,是紫禁城的外城,金代在皇宮外修建北海御苑之時,將挖海的泥土堆成一座小山,稱為團城,至清代修成了一座離宮。因為地勢較高,可以拱衛宮廷,幹隆�帝遂將這座離宮作為大內衛士的住處,好與內廷隔開,而進出亦很方便。
寇總管的“官邸”也在團城之內。
金厲等人隨司空化進入宴會大廳,只見聽中已是武士如雲,十分熱鬧,裡面點起幾百盞宮燈,照耀得如同白晝。
西門牧野和寇方皋上前迎接,看見了厲勝男,西門牧野不禁怔了一怔,心想:“這人好生眼熟!”但厲勝男既改裝束,且又變容易貌,西門牧野怎也想不到她就是仇人的女兒。
寒暄既畢,安排席位,司空化當然是陪著寇方皋、西門牧野等人坐在首席,金厲二人則坐在他們的鄰席,這是司空化特別著重他們,才請寇方皋這樣安排的。
坐定之後,司空化舉起酒杯,向西門牧野祝賀道:“西門先生這番的功勞,真是驚天動地,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想必都已被你捉來了吧?”邙山之戰的詳情,司空化早已從白良驥口中知道,休說是掌門人,即夠份量的武林人物也並無一人受擒,他是因為西門牧野曾在皇帝面前誇下海口,說是要把武林人物一網打盡,才故意這樣問他的。
西門牧野面上一紅,說道:“我這次帶去的人少了一些,給那幾個老傢伙跑了。不過也殺了幾十個人,另外捉來了十多值比較重要的人。”
寇方皋笑道:“這次雖然末竟全功,也已令得那些所謂武林英雄、江湖豪傑。心寒膽顫了。
皇上吩咐說,這次權且由我代皇上搞勞,待了西門先生當真把所有武林人物一網打盡之時,皇上再親自為西門先生開一個更盛大的養功宴,封西門先生做國師,那時我們都要明光的了,”寇方皋此話似贊實嘲,西門牧野心道:“待我大功告成之日,就是你的大內總管和他的御林軍統領這兩個位置易位之時,哼,哼,那時的慶功宴只怕沒有你們的坐位了。”
司空化道:“西門先生捉來了些什麼奢攔人物,可以說來聽聽麼?”西門牧野道:“我正要將這班俘虜移交給寇總管看管,讓他奏明皇上,看看如何處置。人來,獻俘!”
“獻俘”本來是大將征戰歸來,將首腦的俘虜獻給皇帝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