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尚在故意推辭,司空化道:“呼延將軍說得是,將來你們都要到外面應付敵人,家數不同的自己人先練練,到對付外敵之時,都有好處。”
司空化又道:“同僚切磋武藝與江湖上的比武不同,誰勝誰敗,都不可認真。”他有鑑於剛才南宮乙的負氣出走,雖然知道呼延旭性情直爽,且又是自己的下屬,敗了也不至於像南宮乙那樣,但仍然先把說話交代好了。
金世遺道:“不錯,咱們家數不同,本來就不必在招式上觀摩。”呼延膽道:“文比也行,你說如何比法?”金世遺道:“你比我見多識廣,而且小弟又是新來乍到,豈敢潛越,還是由你劃出道兒,小弟總之奉陪便是。”
呼延旭受他一捧,怒氣大減,忙道:“好說,好說,咱們就來玩一套借三還五如何?我讓你先打三拳,然後你再讓我打回五拳。”他自恃外家功夫登峰造極,諒金世遺打不傷他,輪到他打時,一連五拳,還怕金世遺不求饒的?所以表面上是讓人家,其實卻是想佔便宜。
金世遺笑道:“這個法子很好,不過我想顛倒過來,而且不是“借三還五”,而是“借五還三,即是說出你先打我五拳,然後我還敬你三拳。我自願做蝕本的生意。”
呼延旭心想:“哼,你竟敢這樣小覷我的金剛掌力,這是你自討苦吃,可怪不得我。”便道:
“甘兄藝高瞻大,既然自願做蝕本生意,小弟要是推辭,那反而是著不起金兄了。”金世遺道:
“一點不錯,你所說的正是我要說的話。”邊說,邊以左腳為軸,在地上劃了一個圈圈,站在當中,道:“請發招吧!”呼延旭道:“這是什麼意思?”金世遺道:“你的金剛掌力以剛猛見稱,只要能將我打出這個圈子,就算你贏吧!”這個圈子只比碗口大些,剛容得一個人站在當中。
呼延旭心頭火起,道:“好,金剛拿來了,你就用綿掌化解吧!”所謂“借三還五”實際指的是攻擊和還擊的次數,用拳用掌,盡皆可以,最嚴格的一種是不許招架的,現在呼延旭許他用綿掌化解,總還算有一點良心,不想太過佔盡便宜。
呼廷旭雙掌一發,掌力有如排山倒海般的直攻過去,只聽得“咦嗓”一聲,好像有個人被腰斬了似的,眾人吃了一驚,看清楚時,卻不是人,而是一段木頭,原來金世遣將衣袖輕輕一引,呼延旭收勢不住,雙掌打到插在演武揚中的一根木樁上,把那根極其堅實的柏木樁祈成兩段。
呼延膽大怒,立穩了腳步,一轉身,掌持風雷,再朝著金世遺的背心打去,金世遺徵一躬腰,呼延旭又被他用借方打力的功夫拋了起來,這一次雙掌卻是擊中了一尊石鼓,竟然把那石鼓製成四塊!
司空化搖了搖頭,正想叫那呼延旭住手。呼延旭一掌擊裂石鼓,手腕也給震得疼痛非常,又驚又怒,猛吼一聲,蠻牛般的叉同金世遺撞來,雙掌平推,將平生功力付之一擊。
只聽得“蓬”的一聲,呼延旭的雙掌正正擊中金世遺的背心,金世遺的外衣製成片片,上身微微一晃,但雙足仍然踏在圈子當中,未曾移動半步。
只見呼延旭雙手下垂,呆若木雞,原來他被金世遺以最上乘的內功吸去了他的掌力,現在已是便不出半點動了。
金世遺道:“你還有兩拳,可要再打麼?”呼延膽道:“我認輸了,你把我打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知道武功已廢,他也是個硬漢,武功既廢,便自願死去,決不求澆。
金世遺一笑,拉著他的手道:“呼延將軍過謙了,咱們最多是打成平手,怎能說你輸呢?”呼延旭只覺一股熱力從金世遺的掌心傳來,精神氣力登時恢復,這才知道武功仍在。
呼延膽道:“即算依你之約,借五還三,我也應該受你三拳,大丈夫一言既出:永無反悔,斃在你的手下,我也死而無怨。”
金世遺小道:“這人倒是個可以交一支的朋友。”便笑道:“對啊,依約是借五還三,你只打了三拳,還有兩拳,你既不願再打,我還打做什麼?說實話,你的金剛掌力確是武林罕見,再打兩拳,我也未必安得起呢!咱們既是同僚,也就不必計較誰輸誰贏了。”
這一戰不但呼延旭心服口服,在場的御林軍軍官,連司空化在內,也無不駭然。司空化心想:“我本是要柳三春和萬應當來做我的眼線的。如今他們不來,但他們這兩個徒弟卻可以大大助我一臂之力,這倒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也不必苛求了。”
經過這兩場比試,眾軍官對金厲二人刮目相著,司空化更看重他們,一下子就讓他們充任御林軍教頭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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