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有下山的路……”
蕭琴道:“只要我們能永遠呆在一起,卻又何妨?”皇甫雲聽她講“永遠呆在一起”,不覺心裡一陣溫暖,痛失親人的悲痛,從小到大的孤獨寂寞……竟在這一瞬間冰銷雪融,呆呆凝望著蕭琴,不知說什麼好。
突然“唧!”一聲鳥鳴打破了山洞內的寂靜,皇甫雲轉身朝外看去,見空中一頭老鷹正展翅疾翔追趕一隻燕子,那老鷹雖然兇猛,但燕子小巧玲瓏,上下翻飛,左竄右鑽,老鷹的尖喙竟一次次啄不到它。雄鷹被激得性起,尖唳一聲,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兇光,突然雙翅展開,如一堵牆一般堵住小燕的去向,雙爪疾伸,小燕子眼看就要喪生爪下,卻出人意料地“唧!”一聲疾掠而上,那老鷹尖唳一聲,叫聲極是哀慘,雙翅亂拍,倏忽間便逃得無影無蹤。那僥倖在鷹爪下逃生的雛燕振翅飛進洞來,喙中銜著一顆圓圓的物事,皇甫雲定睛一看竟是那老鷹的眼珠。
皇甫雲看得出神,一時間心馳神搖,遙望洞外絕立千尺的山峰,頭頂碧藍的天空和流動的浮雲,心胸大為開闊,突然拾起地上的劍來,在洞內舞起來,劍光閃爍,竟是迅捷無比的快劍。他一會兒像一隻燕子一般翻飛跳躍,一會兒又像雄鷹一般疾刺俯衝。原來他觀鷹逐燕子,燕搏雄鷹,從它們的翻飛姿勢中悟出了以往師父教授的劍法。他以前跟師父習劍,只是一招一式地學習劍訣,殊不知學劍需達到領略劍中精義,只會義而忘招式,逐漸擺脫招式對思想的禁錮。他在這一剎那間的領悟實已大大超過了以往幾年之所學。
突然,他身子旋身而起,人劍合一,疾如流星趕月一般向洞頂飛射而上,“倏!”地一聲,那劍竟插入了洞頂幾寸。這劍法正是從燕啄鷹目中悟得,皇甫雲一躍而落,驚疑不定。蕭琴鼓掌歡道:“好劍法!雲大哥,祝賀你劍法精進。”皇甫雲亦自歡喜,見蕭琴手中捧著一捧灰灰的末屑,也不知是何物事,奇道:“那是什麼?”蕭琴道:“你且看這洞中。”皇甫雲這才發現洞中密密麻麻築滿了燕窩,一拍腦袋,道:“這是燕窩,我們有食物了。”高興之下,凌空翻了個跟頭。
原來燕子喜歡在懸崖絕壁的山洞內築窩,雲南建永縣的燕子洞獨具特色,聞名天下。但中原亦也有不少燕子洞,燕窩味美滋補,甚是珍貴,與熊掌魚翅同享美名。當下二人幹嚼了一捧燕窩,雖然乾澀難嚥,但二人久未充飢,竟吃得津津有味。
嚼完燕窩,二人背對背而坐,半晌都未說一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是金,欲語還休,這種朦朧甜美的滋味又有誰能描述得出?許久,蕭琴突然轉過頭來,狠狠瞪了皇甫雲一眼。皇甫雲道:“琴兒,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蕭琴道:“沒有。”皇甫雲道:“那你為什麼瞪我?”蕭琴道:“我看你不順眼。”
絕巔洞穴、呢喃燕子、撲面清風、幽靜空谷,又有一位知己的女孩相伴……此情此景,要不是師仇在身,皇甫雲真願從此隱居於此。
但想到如海深仇,他汗如雨下,暗暗責道:“皇甫雲啊皇甫雲,師仇不共戴天,你如何能苟圖安樂而置之不顧。”突然“吱!”一聲,正對著洞口的石壁下一個小洞內鑽出一匹碩大無比的老鼠來。那老鼠竟似不怕人一般,一對鼠眼嘀溜溜地看著二人。蕭琴嚇得尖叫一聲,稍一定神,鋼抓飛去,那鼠縮排了洞內,鋼抓擊在石壁上,石屑飛舞。
皇甫雲喜道:“有了,我們可以出去了。”走過去在那石壁上左敲敲右打打,道:“奇怪,怎無空洞之聲,這洞內又沒有甚麼食物,那石壁後必另有一番天地,不然決養不出這麼一匹肥大的老鼠來。”他提劍在石壁上亂刺亂劃,一塊三尺見方堵住一個洞口的大石赫然出現。皇甫雲不禁頹然坐倒,這大石少說也有幾百斤重,就是他和蕭琴合力也不能將它移動絲毫。
他忽然瞥眼瞧見洞口邊上從山上垂下的青藤,左邊一條,右邊二條,皇甫雲心想若能搓條繩子倒可緣繩攀下山去,待把那三條青藤小新地扯了下來,卻大失所望,原來這些藤條就是連線起來也還是夠不著山底。皇甫雲靈機一動,拾起那三條青藤搓成的一股結實的的繩索,把一端繞過那塊大石牢牢縛住了,雙手緊緊握住繩索另一端。蕭琴似已明白他的用意,緊緊抓住皇甫雲道:“雲大哥,你要幹什麼?……”皇甫雲道:“這上面沒什麼食物可吃,那些燕子窩也維持不了幾天,我們總得想辦法下山去。”蕭琴哭道:“不,雲大哥,我寧願和你死在一起,也不要你冒險。”撲上來抱住皇甫雲不放。皇甫雲道:“好,別哭了,我不冒險就是。”,蕭琴欣喜地抬起頭來:“真的?……”突然肋下一麻,已被皇甫雲點中穴道,蕭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