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無計可施,連我也沒辦法。本來以前我爹勸不了的,我只要在旁邊一哭,我娘也就不再鬧了,但那次她大鬧一番之後竟自己一個人離家出去了。
“在娘出走的前一晚上,她抱著我,嘴裡喃喃地念叨三個字‘蕭獨鍾’,我問娘‘蕭獨鍾’是誰,娘摸著我的頭說他是一個好人。我問那我爹是不是好人,娘馬上很生氣,摸著我的手不住顫抖,只聽到她不斷地說:”騙子……騙子……‘
“我又問我娘為什麼我爹姓‘安’而我卻姓‘蕭’,娘沒有回答我,她的臉色十分難看,我第一次看她這麼難看的臉色,就不敢再問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我娘心中一直藏著那個叫‘蕭獨鍾’的伯伯,娘對他心裡有愧,是以要我和他一起姓,讓我也時常記著他,只是恐怕我這輩子都不能見他一眼了……”
皇甫雲一直坐在她身畔,靜靜地聽她講。蕭琴想到自己盡講不開心的事,未免把氣氛搞得沉悶了,笑了一笑道:“我這一陣來在江湖上闖蕩,才知道人心險惡,好幾次我都差點吃了大虧,來到中原後,我聽說威鎮武林的天狼幫有三件鎮幫之寶,雲大哥,你可知道是哪三件嗎?”
皇甫雲搖搖頭。蕭琴道:“第一件就是一群兇鷙異常的野狼,其中的一匹老狼王更是天狼幫的寶中之寶……”皇甫雲插話問道:“狼王?”蕭琴道:“聽說這匹狼王年青時暴戾殘忍異常,有一次前任幫主隻身在外受眾圍攻,虧得這匹狼擊退群敵,才救得他得脫大難。因此前任幫主對它很是看重,每次率狼群迎敵時都讓這匹狼打頭陣。這匹狼也不負幫主之望,每次都率狼群殺得敵人落荒而逃,天狼幫幾年之間蒸蒸日上,一躍而成為人人聞風喪膽的大幫,當年天狼幫一舉挑了山西太原的‘神龍幫’,更是聳動武林,勢力大增……”皇甫雲皺了皺眉頭,心下思索,天狼幫如此豈不是橫行霸道,成為武林一害?但聽蕭琴又道:“前任幫主與狼王朝夕相處,幫主幾乎每時每刻都要把狼王帶在身邊。幫主在江湖上有什麼‘青面鐵笛’的稱呼,平時愛吹一支破鐵笛子……”她說到這的時候,從懷內摸出一根晶瑩碧綠的翠竹短笛。皇甫雲“咦”了一聲道:“琴兒,你也愛吹笛嗎?”
蕭琴道:“愛呀,你會吹嗎?,要不要我教你?”皇甫雲搔搔腦袋道:“可惜我太笨了,我除了舞刀弄槍,便什麼都不會了,哪裡像琴兒,還多才多藝。”女孩子是最經不起別人誇讚的,蕭琴一顆心砰砰亂跳,卻繃起臉道:“不教就不教,我還沒收你錢呢”頓了一頓,接著道:“前任幫主吹笛的時候,狼王總是靜靜地伏在他身旁聆聽……”
皇甫雲道:“我知道了,前任幫主吹的曲子正是‘天狼嘯天’,這首曲子也是天狼幫的另一寶。琴兒,我說得對不對?”蕭琴伸指在他腦袋上一戳,道:“對呀,笨頭鬼。要不是如此重要我又怎會把它放在眼裡。前任幫主死後,現在的幫主楊振山與老狼王並不相睦,而那群本性兇殘的野狼沒有狼王便難以驅動,天狼幫這才吹笛驅狼,狼王已經很老了,天狼幫捨不得它有所閃失,但每次笛聲一奏,群狼亦如聞狼王召喚一般奮勇向前。”皇甫雲道:“這笛譜如此重要,他們必定看守得極為嚴密,你又如何能夠得手?”
蕭琴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牌來,問道:“你可識得這是什麼?”皇甫雲看那銅牌上雕刻些神仙鬼怪,並無何特別之處,搖了搖頭道:“這不就是塊普通的牌子嗎?”蕭琴道:“這是江湖中人人爭之而不可得的寶貝,卻被你如此輕賤。你可知‘生老病死’風火四君……”皇甫雲道:“我想起來了,師父曾跟我說,江湖中有四位怪人,老二一掌能夠打得人筋折骨斷,頭破血流;老三傷人能讓人外表看來毫髮無損,五臟六腑卻已大受了內傷;老四與人交手卻是非將人置於死地不可;那老大倒是個善良人物,任何傷重的病人到了他手裡都可以妙手回春,聽說他輕易不施救治,卻打造出一塊‘生死牌’,聲言誰得了它便可救他一命,要想江湖中人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得了‘生死牌’便如憑空多了一條命,莫非就是這塊銅牌,卻不知……”蕭琴笑道:“你想問我如何拿到了它是不是?我一哭師父還不把它給我了。”皇甫雲驚道:“原來你拜了‘妙手回春’司命子作師父,你便拿著他的銅牌引誘天狼幫的幫眾幫你偷笛譜。”蕭琴道:“那也不全是,那個田虎只肯告訴我藏譜的所在,後來我拿到了笛譜又沒把銅牌給他,他這才率手下追了出來。便是你初遇見我時的情形。啊,我想起來了,這是天狼山,天狼幫的嘯聚之所。我逃下天狼山便向對面的山爬去,沒想到最後還是折回來了。”
皇甫雲喃喃道:“天狼山、天狼山,這外面是懸崖絕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