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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各地不盡相同,連咱關中上也不一樣,要不就守個長孝?”管家顯然不把一字並肩王放在眼裡,開始和我研討孝期長短,“守個三年?”

我不禁笑了,“夫孝才三年,閨女家哪有守那麼長的。就守三月,因為悲痛過度身子虛弱再養一年。哦,你就養半年,他也不等,求親的又不是貧家小戶就不上媳婦,非得掛在達萊身上。

“對!”管家雙眼放光,長出一口氣,“就給這姑奶奶養一年!可把老漢折騰散了,比自個嫁女都傷神,往後誰再上門求達萊的親,就……”東看西看,朝迎走來帳房一指,“就讓胡先生辦。”

“錢兄喚我?”胡賬房見錢管家朝自己指點。趕兩步跑來先朝我躬身一禮,扭頭對管家道:“聽錢兄吩咐。”

“吩咐啥?”錢管家恍然一拍腦門,拉了胡帳房悄聲道:“胡先生的高麗婆娘和達萊交好,這事您老兄辦了最順手……”

沒一個好東西,我一旁搖頭吧嘆,可憐達萊了。穎昨天才埋怨一頓,今弄不好還得麻煩去世多年的老爹,尤其這丫頭的身世,往後想嫁好人家就不太容易。

“自找的,家裡還不是為她好。”穎人多時嘴上埋怨幾句,一幅操心的樣子。沒人小聲道:“夫君不用為作坊發愁了,按達萊這身世,一時半會也嫁不出去,用起來安心。”

“嘿嘿,”我捏捏穎臉頰,“就算了,往後別在達萊跟前提,如今也算咱家裡個支撐,來回都留個面子。”

“她倒不見有難受的樣子,妾身看啊,這丫頭根本沒想嫁人的意思。”穎指指達萊院子的方向,“早上還見她喜滋滋賞丫鬟個簪子,放出去一個個都成了富家戶。”

話不假。按達萊的收入,算算也快百十貫身家了,小院裡有錢有絹的,加上人是個溫性子,對下人都和顏悅色,跟她的幾個丫鬟一個個時常得些打賞,這一說達萊要個使喚的都爭了去,二女要個使喚的就差集體上吊了。

看來還得相互學習,取長補短,交流最重要。這是蘭陵檢查工作時候在織造科眾人面前說的話,反正大致意思就這樣。還記得早晨頒獎時候眾人的樣子,尤其常貴,長得本就委瑣,一打扮,一激動,這是蘭陵休養好,放我非大嘴巴抽上去不可。

一整天,農學上下沐浴在浩蕩的皇恩之中。蘭陵在公眾場合的親和力比我想像中還要出色得多,一舉一動,一腔一字,眼神,笑容,如精密打量般恰到好處。站在跟前的人感不到壓力,站在遠處的人感不到距離,高貴不失淡雅,綽越而不失和藹,將皇家獨一無二的非凡氣質發揮到及至,耳鬢廝磨這麼久,忽然感覺自己是在和真假難辨的兩個人打交道,很奇妙的感受,挺高興,由內至外的欣喜,只能意會,不也言傳。

“都笑半天了,”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坐身邊殷勤搖著涼扇詢問道:“什麼高興事?夫君說出來讓妾身也樂會。”

“嘿嘿……”搬過穎放了近前上下打量,笑道:“不告訴你。”

“那就少笑!”穎朝我虛打一下,將涼扇塞我手裡擰身就走。

一把扯住重新擺放好,“急啥,沒看夠呢。”說心裡話,若拿蘭陵在農學裡的表現為參照,穎要達到那個境界,可能性不大。明明什麼都給蘭陵比下去了,可放到眼前還是那麼順眼,說不上來哪兒就全部都好。“遇見個熟人,平時常見,也沒太在意,可今天與眾不同,所以回來端了你看。”

“女的?”穎擰眉翻轉扇子朝我身上戳,“少拿我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比。”

“沒比,不是你想的那樣。”給扇子按住,笑道:“有人前後是兩個樣子,估計每個人都有倆樣子,可我最喜歡你在我跟前的模樣。就一點,下月你若能幫我把上次那個魚竿買回來就完美了。”

“說的。”穎不好意思地朝臉上摸了兩把,“要個魚竿也不用說得這麼酸的話。先別胡花錢,竹子做的東西有臉賣十幾貫錢,生意做得缺德。別說咱家正用錢,就是去年寬裕的時候都得思量思量,十多頭壯牛呢。”

“嗯,我就說說,反正那魚竿擺他店裡好幾年了,也不著急。”起身甩胳膊踢腿地活動幾下,暢快道:“這上半年事情該畢的都畢了,說話能松泛幾天。”

“松泛不下來,想歇息,得過了今年。”穎閒不住,什麼時候都能給自己找點活幹,“這修建工棚呢,才有眉目,光打院牆都不少費勞力。”

“打院牆?太平盛世的,連莊戶都半柵欄半矮牆,你打算給壘多高?”

“不一樣,咱自家莊上人不是高麗人能比的,別說院牆,滿處雞鴨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