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看天吃飯罷了。
當年詩鬼李賀做一首採玉歌講的雖然是藍田玉,卻也可以推斷一二,這採石琢玉之事;聽著風雅,實際上卻是著實地要人命。
因著要人命,所以玉價才居高不下,一直都是文人雅士的心頭好,即便是當年在關外牧羊跑馬的烏拉那拉氏先祖,也對此喜愛有加,因而才專門去採了這玉,卻是親自砸出來的石頭剖出來的玉,且不論這東西品相如何,到底是先人親手做,在自家人手裡那也叫無價寶。皇后把這個給夏子微分了一份,意思自然也就很明白了。
夏子微收了那耳墜子,留著日後給哈宜乎的。
皇后又取出另一個小荷包,遞給他,道:“這倒是不值錢的玩意兒,我今年初一大清早在佛堂上了香,求了這一年的好運到,卻是捻的香灰裝了兩個荷包,你跟小十二一人一個,也別說我偏著你們福晉。”
這麼一說,即便是夏子微,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到底是沒想到皇后居然會為了兒子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倘若說是皇后沒瞧出來那小十二的意思,夏子微是怎麼都不相信的,畢竟知子莫若母,皇后娘娘對夏子微也並非有多慈愛,反而是合作的意思更多些。
因而,小十二見了這個,連忙過去拿了荷包,親自給夏子微繫上,自己又把另一個荷包系在腰間,端詳了半天,可不美壞了他。
皇后這才讓容嬤嬤開了門,將外面候著的宮女太監都放了進來,又著人伺候著,上了些點心茶水。
“對了,睿王爺,這幾日十二阿哥是一直住在你府上吧?”白雙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道,“聽聞最近回疆人在京城裡還不少的,不知道睿王跟十二阿哥知道不知道,平日裡見過沒有,是不是跟容貴人一般美貌無雙?”
“倒是見過幾個,不過是男人,卻也不是跟阿里和卓一同進京的,還拿刀帶劍的,瞧著不太像是正經人。”夏子微回道。
“那倒是奇了。”皇后蹙了蹙眉尖,道,“回疆人來到帝京,帶到帶劍的,會是為了什麼?”她沉吟片刻,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哎呀,怕不是來刺殺阿里和卓的吧?”
這話一出口,在廊下端著痰盂的小太監的頭低了低,卻沒別的動作了。
雖然明知道這訊息要是傳到皇帝耳朵裡去,卻是會有些懷疑的,但皇后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現在乾隆的腦子裡都是容貴人,他哪裡還有時間多去想想為什麼之前要把宮人們都攆出去?現在聽說他那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國丈”有了危險,乾隆還不得馬上就去救人啊?
天色將晚,乾隆又是要去容貴人那裡,皇后說著讓乾隆好好舒坦,也不必顧及她,因而便住在了這白雙月的儲秀宮裡,至於那些宮女太監,也便都在外面伺候,就連容嬤嬤也是歇在外屋的炕上,那些小宮女守夜的更是隻能站著,哪裡有休息的時候?
白雙月關上了門,把外面的吵雜也都關了出去。
“也好在有哪個回疆女人,不然天天應付那蠢物,我也吃不消。”她轉過頭,對皇后笑道,“卻不知道你那麼開明,竟然同意讓他們一起了?”
“既然咱們都能一起,他們怎麼不能了?只要留個後,別的我在乎什麼?”皇后脫了外衫,坐到炕上,“快點兒躺一會兒,咱說說話兒。”
倆人這就躺到了一處,拉開了話匣子。說的倒是關於夏子微跟小十二的事兒,更是一同埋汰了半天乾隆,又約定好了將來弄殘了乾隆,倆人好好一處享福,可是要把以前沒玩過的沒做過的都補償回來才叫好呢,更是要一同養孫子的,至於那些娶回來的兒媳婦什麼的,也可以一同拉著打個牌溜個狗的,總比著現在這宮裡烏煙瘴氣的強百套。
二人說著說著,便是三更天了,這聊得越發快活,卻也抵不住睡意侵襲,昏昏沉沉,雙手交握,只餘屋外那奴才們細不可聞的的鼾聲,越發顯得靜謐而悠遠。
睿親王府裡,小十二更是開心得要命。今日他皇額娘給了子微哥哥的東西與給他的俱都一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他原本也還擔心著這事兒是不是會被皇額娘攪和,現如今瞧著,只要是他子微哥哥不折騰,那就沒什麼事兒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即便夏子微不折騰,也要有人折騰。
至於折騰的人是誰,倒也沒什麼難猜的。第二天一大清早,永琪就跑了過來,又是哭又是號的,只說魏貴人的悽慘模樣,求著要讓小十二跟白雙月說說,多多關照魏貴人。
這麼說也就罷了,可是五阿哥不是旁人,他自來熟啊。自以為自己跟著這兄弟倆是哭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