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夜,便是那新月格格與努達海這分別了三年多來第一次見了面。
努達海原本痛恨永琪橫刀奪愛,心裡真是滿滿的憤懣,只想一巴掌打死永琪,要麼便一頭撞死在永琪的大門口,也算全了他的一腔情愛。結果永琪是個能說會道的,又情真意切地給他說自己對新月格格沒有半點兒的心思,更是賭咒發誓,幾乎扔了半條命去的對天發了大宏願,這才得了努達海的信任。
於是,這五阿哥永琪的新婚夜,實際上便是新月格格跟努達海的“新婚夜”。
“月牙兒!”努達海激動萬分,他心心念唸的美人兒就在眼前!
她漂亮、青春、鮮嫩,美麗的臉上滿是期待,一雙眼睛更是溫柔如水,只消幾句“月眼兒”,她便會軟得如同一灘春泥,更不用說她這溫柔嫻淑的外表下,偏偏是大膽熱情得讓人咋舌,任憑你是大羅神仙下凡無甚綺思也要在她身上栽跟頭。
便如努達海,他原本以為自己有一個賢惠的妻子,家裡母親看起來也是十分慈愛,一雙兒女也是孝順聽話,這便足夠了的。那些外面勾引爺們兒的賤蹄子,又有幾分真心對他?人家年紀輕輕,容顏靚麗,瞧上的難道能是他努達海這年已不惑的半大老頭子?若不是瞧上人,那瞧上的無非是銀錢,要麼便是權勢,亦或者只是賤人□了,守不住自己本分罷了。
但是新月格格不一樣,她身份高貴,容顏姣好,更難得的是思想又十分單純,最最讓努達海滿意的,卻是她把他當做她的天,她的神,她的一切。
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是受不得這樣的誘惑的。
努達海是個正常男人,他被誘惑了,卻也泥足深陷,這新月格格是他的情之所鍾,家裡的雁姬,卻是個適合做妻子的女人,但是妻子又哪裡就等同於得到了他的愛呢?
這會子,努達海的臉上也滿是激動,他眼裡盡是柔情,看得新月格格也是心中柔軟一片,也顧不得矜持,她便撲進了他的懷裡,嚶嚶哭泣起來,聲音好不悽美動聽。
倆人在這邊互訴衷情,只說得這天上地下再也沒有比他們這對兒情人兒更悽慘的了,努達海雖然是武將,卻把那肉麻的話說出來半點兒不含糊的;新月格格雖然是閨閣女兒,卻把那相思情懷說得婉轉動聽羞人答答的,這倆人,真是“感天感地感恩大,情動情牽情意長”——那句句話不是誇五阿哥仁義,那句句話不是相訴離別之苦?
龍鳳花燭,燈火幽暗。
“往常也只聽說過紅燭垂淚便落帷帳,現如今……月牙兒這滿面淚痕,卻比那紅燭垂下的眼淚,更為引人心動……”努達海這自從聽說了要娶回來新月格格,連忙去那秦樓楚館——便也不怕是言官還是御史了——學了幾日的甜言蜜語,現如今卻是正經兒用上了。
這時候提什麼紅燭落帷帳,再說那新月格格流眼淚,指的是什麼,但凡有個腦子的也都知道,於是,新月格格羞得雙頰緋紅,也顧不得什麼女孩兒家的臉面,把手直接遞給努達海,道:“夫君,妾身伺候您休息……”
這一夜,二人就算是成事了,那努達海在這五阿哥的新房裡,與新月格格——日後便是五阿哥的貝勒福晉了——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天一亮,努達海也沒等人來便自己起身,掀開了床帳子,再開了窗子,讓光線進了來,這才轉回身去到床邊,盯著床鋪敲了敲,似乎覺得哪裡不對了,也不顧新月格格這是個大姑娘才承了人事,伸手就把她推到一邊,再仔細瞧了一回,似乎又沒滿意,便掀了被子仔仔細細把那床鋪瞧了半晌。
“努……”經了這一番折騰,新月哪裡還有不醒的道理?但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努達海從床鋪上扯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努達海對她怒吼道:“賤婦!緣何沒得落紅?想來你是跟哪個男人睡過了?!”
這一下子,五阿哥的貝勒府那就熱鬧了起來,呼啦啦一下,圍觀群眾就是裡三層外三層……這事兒也一下子便火了,那真是跟火上房一樣。
只是那新月格格這回還真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冤枉——這新月格格之前從荊州逃出來的時候跟那努達海那般親近,又是騎馬又是打獵的,日子逍遙十分,卻因著沒有自己的親老子娘在身邊兒更沒有教養嬤嬤關照,她哪兒知道沒出嫁的女兒騎馬也不能騎那些烈馬,更不能沒事兒騎著就跨石頭過山溝的?那一顛簸,再加上原本就是月事葵水的時候,可不就把她女兒身給摔破了麼。只不過這新月格格哪兒知道這個?再加上她那時候的心思都在努達海身上,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月事時間拖了小半個月有什麼問題,只以為是因為傷心過度才會那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