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父親的眼神能令許多人畏懼,但華苓從不害怕。她不貪婪,行端立正,問心無愧。她道:“濫用私刑、欺上瞞下都犯了。辛嬤嬤是我的人,打她就是打我。該把他們上下三代杖斃。”
謝丞公盯著小女兒看了片刻,卻發現女兒一雙眸子清清明明,分外平靜。這個女兒有殺伐果斷之氣,難得的是心思卻清正,有大將之風。
卻是最像他不過。
他露出了一抹格外溫和的笑意,微微頷首:“正該如此。”
謝丞公輕描淡寫地揮揮手,謝貴躬身,領著十來個健壯的男僕役將兩個老僕婦堵住嘴拖下去了,費時不過幾眨眼。這兩名老僕婦都是家僕,一家老小都清清楚楚登在名冊之上,只需查明契冊,杖斃便罷。謝氏立族數百年,香火綿延不息,代代有名士大儒,治族手段豈是等閒。
華苓依然盯著父親看。
謝熙和唇邊帶笑,這是怕他要把剩下來的主謀輕輕放過呢。他的視線在轉向紅姨娘之前,從牟氏身上輕輕滑過。
牟氏聽見丈夫和聲問:“阿娜,治下不力,該當何罪?”她猛地一驚,差點從椅上彈了起來,定了定神,才看清謝丞公是在問她對紅姨娘的處置方法。其實這問話,用於質問牟氏也無絲毫不妥。
棄卒保車,紅姨娘剛鬆懈了幾分,立刻又死死伏在了地上,她已經不敢再在謝丞公面前賣弄風情了,要她還敢這般沒有眼力見兒,說不定,丞公老爺真的會將她直接杖斃,說到底,妾通買賣,她也不過是個玩物而已。
牟氏勉強笑道:“論理為主者當施杖二十,其僕皆杖一百。……只是紅氏畢竟生育子女有功,一時失察也是有的,我看,便量刑減半吧?”她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