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兩手疊在膝上,怔怔的又是好半晌沒有說話。
“屋子不舒服嗎?還是想出外轉轉?”華苓看了看自己的屋子,雖然也堆錦鋪繡,擺設起來也是十分富麗堂皇,但和丞公府的雅緻是不能比的。丞公府當年是大匠花了十來年才建成的,這偏宅頂天了兩年。她說:“這裡確實沒有我們原來的家那樣大……”
七娘嘆了口氣,搖頭低聲說:“不是那些事。”
華苓微微挑眉。
“那日祭禮之後……”七娘說:“小九你那時候不在,應是不曉得罷。車太太她與輔公太太提了提,她們家延樂未定親。”
車氏就是華德堂兄的妻子。華苓皺起眉道:“她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我,是我想的那個意思。”爹爹不在了,就有人看上了他們家的好處?還是車氏,車氏這主意打得太叫人生氣!
七娘雙手緊緊地按在膝上,將漂亮的鵝黃色薄緞都按皺成了一團。她有些惆悵地說:“小九,你曉得嗎,雖然明白過去了便不能再回頭,但我如今真後悔。”
“為甚?”
“那晚上,爹爹問我,在周家子與朱家子中,我可有看中的。那時心裡慌,我不敢說。但後來想了許多回,我心裡是願選朱大的。雖然他為人暴躁、無聊又易怒,但心地並不壞。”七娘說:“他亦願選我,這是很難得的。原本我可以應承的。但我沒有說。”
“我怎的總是等事情過去了才來悔呢。”七娘難過地說:“原本,原本我可以是由爹爹親自定下親事,卻因為些細枝末節的想法耽擱了。”
華苓看著七娘,心想人與人真是不同。七娘有一點很好的,就是遇事不疑,願意信任人。遇上一件事,如果說她需要十分鐘去思考利弊對錯的話,七娘大概只需要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