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了十來年的這個老工坊,不論是工具還是人手,都更齊全。
對這個結果晏河並不是十分滿意:“你只是動動腦子動動手,我在前期投入了多少?你這邊至少應該再讓出五分。”
華苓翻了個白眼:“良心被狗吃了嗎,我拿的錢不是給自己用的。你自認不是好人,但我就願意做好事。”
想起了惠文館,晏河嗤笑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華苓這種人,有時候很討人厭,這種人做的事簡直違反人類本性,偏偏這種人有能力,不能不重視。但她也不會不承認,華苓這種人這種人既然做得來好事,偷奸耍滑的可能性極低,讓人很放心。
……
參加了祭禮之後回到家裡,華苓疲憊地撲到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金瓶來說道:“娘子,我們竹園庫裡的東西已經全數清點完了,該裝箱的也裝了。大郎君是說,這幾日裡就會派人陸續將娘子的嫁妝搬到城外的莊子上去。清單在此,娘子過目一二。”
“嗯,你帶著碧浦幾個辦罷,仔細些就行。”華苓接過清單瀏覽了一遍。
爹爹很疼她們這些女兒,給辦的嫁妝都非常精心,從傢俱到擺設到首飾、衣裳布料,物料和做工全都是上好的。雖說只給八千兩的嫁妝和三千兩的壓箱銀,但其實哪裡止那麼點。再加上這幾年爹爹從自己私庫裡賞了不少好東西,加起來也有好幾千銀。又還有族叔們主持,將爹爹的遺產給兄弟姐妹們分了一份,到她出嫁,嫁妝會在兩萬銀上下。
華苓輕輕嘆息。爹爹這樣為家族,希望華德堂兄不會辜負他的努力吧。只是她知道,現在族裡對族律的修改已經暫時停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進行。
“行了,叫碧微去書房整理下,我要畫些圖。”華苓將清單遞給金瓶說。
金瓶看她十分疲倦,便道:“娘子今日已經十分疲倦,不若先略作歇息?”
華苓搖搖頭。“時間緊,快去罷。”
☆、第165章 鐘錶作坊
165
祭禮當晚;朱謙濼與太太蒙氏更衣洗漱;兩夫妻一同睡下之後;蒙氏才與丈夫說道:“阿濼你可知,今日丞公太太與我提了一句……我打量著;她的意思是;想將他們家延樂說給我們家阿新。”
“說給阿新?丞公太太當真是如此說?”朱謙濼沉默了一陣;說道:“她是否不知;我們阿新之前曾與老丞公家的菁娘議親?”
蒙氏道:“怕是知的。只是……你也知曉;如今是新丞公在任了。……她家延樂與我們家阿新;其實倒也堪配。”
蒙氏說這些話的當中停頓了好幾回;有些猶豫;不過也把話都說了出來。兩夫妻心裡其實都是明白的。世上有句話叫“人走茶涼”;老丞公若是還在世,自然輪不到謝華德家的延樂考慮朱兆新;但如今是謝華德掌握丞公之位,他家裡的女郎身份自然水漲船高,也能選擇更好的婚配物件。
朱兆新並不是這代輔公之子,但他是輔公朱氏的一代嫡長子,這身份配丞公嫡長女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大家夥兒都有眼睛看的,朱兆新年頭才考中了武舉第二名,如今入軍就領八品實職,前程遠大,正是金陵大小世家眼中的乘龍快婿之一。
而且老丞公逝世,老丞公家的子女都要守孝到後年,這期間並不能議親,在這期間,朱兆新訂了別家女郎,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朱謙濼道:“她怎地有這般想法?還是打量著我們家是那等趨利之人?你萬萬勿要應下此事,阿新是什麼性子你也是知曉的,說了要定謝七便是謝七。便是流出點兒風聲來,阿新怕也是要大怒的。若是鬧得大家夥兒都曉得了,就傷和氣了。”
蒙氏也是嘆了口氣,說道:“也不是我想要叫阿新改主意,只是當時老丞公還在的時候,我們家請了人去提,老丞公是說還需略作考慮。實則我們家並不知他們家是如何作想。也不曾寫下婚書,若是我們阿新等了兩年,他們家給謝七另擇他家,又如何是好。”
而且朱家人也都知道,謝華邵很快會帶著一家人遷往江州,不在金陵,那變數可就更多了,不寫婚書,口頭協議不論說得多好,總還是能撤銷的。
朱謙濼道:“夫人也勿憂。這樣罷,這兩日我找個時機遣人去,悄悄地再問一問華邵的意思。華邵有君子風度,是個信人。所謂長兄為父,只要他願給親妹應了,這樁親事就能成。再等兩年阿新也不過十七歲,大丈夫何患無妻,不必太過著急。”
“謝家邵郎也是能人,他如今是才二十二三歲罷?掌起一個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