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有愛琴海般明媚笑容的男子,不正是尼克嗎?
“你沒殺他。”我的心裡有幾分釋然。
他挑了挑眉:“誰說我殺了他,我只是讓他主動捐了一點血。”
“可是,為什麼偏偏挑他?”這個傢伙,居然敢誤導我。
“因為,他抱了你。”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眉梢眼底,明明溫柔無限,卻又帶著一絲冰冷的殘酷,“我不喜歡讓除了我以外的人擁抱你。”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住了,那一剎那,我連自己的心跳也完全聽不到。
這、這是什麼意思?
用完了早餐,阿希禮把我送上了開往雅典的郵輪。臨行前,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 “很快,我們又會再見面。”
到達雅典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當充滿滄桑的雅典衛城映入我的眼簾,雖然兩千多年前的衛城還猶在眼前,但如今的種種殘損破舊絲毫沒給我悽楚之意,反倒讓我感到莫名的親切和眷戀。戰爭的破壞、宗教的褻瀆、文化的掠奪,這一切都無法減弱它的魅力。在衛城這塊廢墟里埋藏著希臘黃金時代的理想、蘇格拉底的哲學,和畢達哥拉斯的幾何學……
看時間還早,我索性坐在神殿的石柱下,凝視著懸崖下一片湛藍的愛琴海和山丘周圍布拉卡市區的一片希臘特色濃郁的民房,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神秘、安詳的感覺。就在我陷入遐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翅膀的扇動聲和熟悉的鳥叫聲:
“主人!”
海之國
我轉過頭,唇邊綻放出一個笑容,伸出手,清脆地喊了一聲: “小孔!”
它一反常態地沒有立即撲進我的懷抱,反而耷拉著小腦袋,怯怯道:“主人,你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怎麼了?”
它猶豫地眨著小眼睛: “在克里特的時候,主人很傷心……”
我將它捉到了懷裡,腦海裡想起了阿希禮對我說過的話:
“你已經盡了力,不是嗎?如果努力過後仍無法改變,那麼歸諸於命運也可甘心,畢竟你已經盡力嘗試了。”
“我……已經沒事了。”我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謝謝你,你幫了我不少忙。”
它將腦袋垂得更低:“對不起,主人……”
“說什麼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我用手指撥弄它腦袋上一撮翹起來的黃毛。
它似乎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遠方的夕陽一點點沉人海里,絢麗的光芒灑在大街小巷,世界瞬間變得柔和動人。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了一位當地人怎樣到火車站之後,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雅典的火車站乾淨又明亮,我找了一個偏僻的座位打起了瞌睡……當我被遠方教堂裡傳來的鐘聲驚醒的時候,發現那輛紅色的列車已經停在了我的面前。這一次,有許多人下了車,卻幾乎沒有人上車。顧不得多想,我連忙上了車。
司音像往常一樣坐在那裡,白皙的膚色在月光下暈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淺金色的眼睛裡流轉著閃爍的細碎的光,線條優美的唇邊揚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
“回來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
我點了點頭:“回來了!”說著,我抽出了腰間佩戴的寶劍,“這個也一起帶回來了。”
他伸手接過劍,口中不知唸了些什麼 ,只見劍身上發出啊了一陣耀眼的紅光,然後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花紋;接著,他輕輕一揚手,把那把劍化成一道銀光,瞬間融入了我的身體裡。
“司音,這是……”我驚訝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在最後的終點,這把劍能增強你的法力。”
我愣了愣:“最後的終點,你是說終點?”我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語無倫次,“那麼,是不是隻要到了那裡,我就能找到媽媽?還有,我可以使用魔法了嗎?”
“小晚,到達了終點,也不一定就是結束。即使用了魔法,你也未必有取勝的機會,因為對方不是一般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連連點頭:“不管是什麼人,我都不會退縮,我一定會將媽媽帶回來!告訴我,告訴我怎樣可以找到媽媽?”
他望著窗外:“等到了那裡,我會告訴你。”
在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訊息之後,我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總算到終點了……也許就像司音所說,對方不好對付,可是我身為撒那特斯的女兒,一旦可以使用魔法,也不是